容長青,唇角的笑容不免越來越大。
司徒盈袖聽着謝東籬放軟的聲氣,也有幾分驚訝,不過她的注意力更多的是被他前面說的第一句話吸引了,「我外祖父病了?我怎麼不知道?不行,我得去看看他。」司徒盈袖停下腳步,「我叫個婆子來陪謝侍郎去見我爹,我要失陪了。」
她想馬上就去沈相府探望外祖父,同時也看看剛剛退親的表妹沈遇樂。
謝東籬也停下腳步,眼神定定地看着司徒盈袖,眼底的神色高深莫測。
剛才他在角門前說沈大丞相有話托他帶給司徒健仁,純粹是託辭,這小姑娘難道聽不出來?還是故意裝糊塗?
司徒暗香回過神,忙拎着裙子快步上前,揚聲道:「……姐姐,你快去探望外祖父。這裏有我呢。」柔柔的眼波看向謝東籬,「謝侍郎,這邊請,我帶你去看我爹。」
謝東籬往旁邊讓了一步,沒有理會司徒暗香,已經換了一種語氣,對司徒盈袖冷冰冰地道:「病人需要靜養,你不用現在去。我的話帶到了,告辭。」說着拱了拱手,拂袖而去。
他穿着月白色天馬箭袖,配燕尾藍束腰底袍,如朗朗青天一樣通透,又如夜光下的大海一樣深沉。
司徒盈袖靜靜地看着他的背影,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吩咐自己的丫鬟道:「備上等禮,給沈相府送去,我要向外祖母問安,同時問問外祖父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東籬不讓她去沈相府探望外祖父,她去探望外祖母總可以吧?
司徒暗香好奇地問:「姐姐,謝侍郎帶了什麼話?」
「不關你的事。女兒家應該貞靜持重,少言寡語。」司徒盈袖一本正經說道。其實是覺得司徒暗香太多話了。
以前覺得這樣是天真活潑,毫無心機,現在卻發現原來是在不斷地套她的話……
司徒暗香被司徒盈袖說得眼淚汪汪,卻沒有看見司徒盈袖如同往常一樣過來給她拭淚,溫言哄她。而是徑直往二門上的方向去了。
司徒暗香一個人孤零零落在後面,前面是司徒盈袖馬上就要進二門的背影,後面的小路上,謝東籬已經不見了蹤影,想是已經出去了。
外面的角門邊上,那煩人的陸乘元不知道走了沒有。
思前想後,她越發覺得委屈,拿帕子捂了臉,抽泣着往司徒健仁所在的商院方向去了。
「……爹,外祖父病了。剛才謝侍郎說外祖父有話帶給您。說給姐姐聽了就走了。」司徒暗香來到司徒健仁在商院的書房,手捧着剛上的香茶哽咽說道。
「暗香別哭,誰欺侮你了?說與爹聽,爹一定不放過他!」司徒健仁笑着勸她。
司徒暗香抿嘴笑了笑,搖頭道:「有爹護着我,誰敢欺侮我?剛才是砂子落到眼睛裏,我揉了揉才發紅的。」說着又催促司徒健仁,「爹,不知道外祖父給您帶什麼話?」
司徒健仁卻一點都不在意沈大丞相給他帶什麼話。
沈大丞相雖然是他的岳父,但是他很怕他。總是覺得沈相的眼神里有着洞察一切的明察秋毫,好像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一想就雙腿戰戰,根本站不穩。
對於這個岳父。司徒健仁向來是能躲就躲。
「管他什麼話,橫豎你姐姐知道了,會跟我說的。」司徒健仁笑嘻嘻地道,招手又讓人給司徒暗香上了幾盤精緻的點心。
司徒暗香每樣嘗了一塊,雖然沒有她娘親做得好吃,但是在東元國。也是最上等的。
「爹的點心每次都偏了我。」司徒暗香笑顏如花,「不如我給姐姐和弟弟帶進去吃吧?」
司徒健仁笑道:「他們有的是吃的。一點點心都要想着姐姐弟弟,暗香你真是心善啊。」
「我們是姐妹兄弟,借花獻佛帶點點心而已,爹就不要再誇我了。」司徒暗香拽着司徒健仁的袖子撒嬌。
「好好好!」司徒健仁被司徒暗香的小女兒情態逗得哈哈大笑,隨手拿起一塊玉佩塞到司徒暗香手裏,「拿去玩吧。爹要跟呂大掌柜議事了。」
司徒暗香乖巧地應了聲是,轉身出去了。
回到內院,司徒暗香見了張氏,剛要說話,張氏已經厲喝一聲:「跪下!」
司徒暗香嚇得腿一軟,就在張氏面前跪下了,戰戰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