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阿檸就張羅着眾人上車,看樣子是準備提前出發。
無邪打着哈欠草草洗了把臉漱了漱口,然後就着溫水啃了一塊壓縮餅乾。
遠遠看見小哥背着一個鼓鼓的包和那個吊兒郎當的黑瞎子上了一輛車,無邪癟癟嘴,轉頭跟着解語臣坐上了一輛。
長長的車隊穿行在廣闊無垠的沙漠當中,紛揚的黃沙飛盪在輪胎周圍,激起滾滾熱浪。
說來也巧,無邪這輛車的司機正好是他之前見過的那個老高。
只是這個老高是有點兒瘋勁兒在身上的,開個車都能開出山路十八彎的感覺,簡直顛的人想吐。
無邪拽着把手,一雙眼睛瞪得賊圓,他沒好氣的對着前面的老高叫道:「我說老高,咱開車能別那麼瘋嗎?」
老高嘿嘿笑着,說的中文還有些生硬。
「你的兄弟都能跟上我的節奏呢!」
解語臣也是被顛的左搖右晃,但他管理自己情緒的能力一向非常牛批,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看啊,我們還不如找匹駱駝騎呢!」
老高笑笑,轉口又問道。
「對了,之前跟在你們身邊的那兩個女孩呢?」
解語臣被這麼一提醒,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霍秀秀打來的電話,進而又想到自己還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無邪。
額好吧,他確實不太願意說,畢竟那個「江歲安」非常可疑,危險性極其之大。
而且就昨晚的狀況而言,那個女孩明顯是自己離開的。
前面的老高還在等着回答,解語臣懶洋洋的眯了眯眸子,信口胡謅。
「哦,她們家裏有事兒,回去了。」
老高繼續追問。
「什麼事情啊?回的這麼急?」
解語臣嘴角掛着笑。
「出門的時候着急,家裏煤氣忘關了。」
話音剛落,無邪噗嗤一聲笑出聲。
隨着話匣子打開,車裏的人也都聊了起來。
突然之間,狂風肆虐,漫天黃沙飛揚。
似乎,沙塵暴要來了。
黃沙飛舞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點一點的填充了幾個人的腦海
「大哥,我,我有錢,咱,咱先別要我小命成不」
「你還敢胡編亂扯?誰給你的狗膽?」
「你騙人還騙到我頭上來了?尼大爺,解雨臣!我老婆!」
「我沒有害你們的意思,我叫江歲安!」
「因為,八一七稻米節,稻米們過年啊!」
「這一天,我們要去接小哥回家!」
「花兒爺,小花,好好的愛自己。」
「好好學武功,找不到你三叔就算了,別死犟,也別死抽煙。」
「胖哥,多保重身體。」
「等小花讓你治眼睛的時候,你別再給我整那死出!」
「小哥,別動不動就放血,實在不行,別用刀,咱們用針。」
「或許,那只是我一個人的旅行」
漸漸的,風停了。
沙塵暴結束了。
仿若只是一個愣神,腦中就閃過了許多片段,然後一幀一幀的在腦海中清晰呈現。
站在沙漠裏,舉目四望,只剩滿心傷感。
無邪和解語臣對視一眼,均是苦笑。
「所以,她是來找我們了嗎?」
無邪問道。
解語臣搖頭,「我只知道,我們周歲記憶之前的安安,一定是真的。而昨天那個,我接觸的比較少,並不能夠確定。」
無邪握緊拳頭,語氣沉沉。
「等回去!」
他們幾乎不敢想像,記憶里那個笑起來甜蜜可愛的女孩兒,在這將近一個世紀當中,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而另一邊,小哥站在原地,清淡的眼眸中佈滿呆滯。
黑瞎子斜靠在車上,墨鏡下的眼睛裏充滿詭譎的色彩。
阿檸站在一邊,還沒搞清楚這兩個傢伙的狀況,只是被他們周身透出來的不悅給搞得十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