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歲安此時,正跟着砍了血屍腦袋的小哥一起穿梭在錯綜複雜的石道里。
「你要去幹什麼呀?」
歲安側目而問。
小哥沒回頭,但是卻回答了這個問題。
「去找真正的墓地。」
此時,無邪幾人已經聚到了一起,正在圍着一具玉俑討論着怎樣脫下來。
胖子哈哈的笑着,手就要去扯那個玉俑上的線頭,「你他娘的還別不信邪!」
然而手剛伸到一半,就聽到「呼」的一聲,一個黑色的東西凌風而來。
電光火石之間,吳三行飛起一腳把胖子踹開。幾乎是胖子剛躲開的一瞬間,一把黑金古刀就「砰」的插進了樹里,刀身都沒進去了半截。
無邪回頭一看,就看見小哥站在台階後面,身上纏了些白色的繃帶,繃帶的間隙還有些隱隱約約的青色紋身,看樣子像是一隻麒麟。
小哥的左手還是扔刀的姿勢,右手上卻提了一個圓形的東西,無邪定睛一看,竟然是血屍的頭顱!
他把那頭顱放在了棺材裏的玉床上,步履沉穩的走上台階,往棺材這邊走,輕聲對周圍的人說:「讓開。」
胖子剛剛生死一線,這會兒回想過來還是滿身冷汗。他眼睛瞪的溜圓,對着小哥怒目而視,渾身的肥肉都顫了顫。
「你小子他娘的剛才在幹什麼?!」
小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剛想張嘴就被一個帶着軟和語調的聲音打斷。
「救你啊!」
眾人回頭,看見岩壁的洞穴上,一張軟白漂亮的小臉露出了些微的笑意。
「安安!你哪兒去了?!」
無邪大叫一聲,連忙跑到岩壁下面,想要接歲安下來。
歲安沒看見,直接拽着洞口旁邊的藤蔓咻咻的就爬下來了,看的無邪一陣目瞪狗呆。
胖子聽了歲安這話,態度也稍稍軟和下來了,但還是在嘟囔,「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舞個大刀往人身上插」
小哥默了一下,開口解釋。
「剛剛追我們的那具血屍就是這副玉俑的上一個主人。那個魯殤王把玉俑脫了下來,上一任主人就變成了血屍。進到這個玉俑裏面,只有蛻皮的時候才能把玉俑取下來。剛剛只要你拉了那個線頭,它就會起屍。」
胖子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雖然心懷芥蒂,但好歹是把這事兒給弄明白,也就打着哈哈過去了。
潘子這會兒聽到小哥說了這麼多信息,有心套話,但奈何人家不理他,反而走到棺材旁邊,狠狠的捏住棺材裏濕屍的脖子,手臂青筋虬結,在那東西的尖叫當中把它提出了棺材。
「你活的夠久了,可以死了。」
冰冷到悲涼的聲音四溢,下一秒,濕屍的骨頭斷裂,腿一蹬,迎來了它苟延殘喘生涯的結束。
無邪一把伸手抓住小哥,「你到底是誰?你——」
小哥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說道:「你知道了又怎樣呢?」
他也無意再解釋什麼,指着棺材後面的紫玉匣子,「你們要知道的一切,都在那裏。」
接下來,就是無邪老師的授課時間。
從魯殤王得到鬼璽,到最後死了以後被鐵面生扒了棺材,期間過程曲折,聽得眾人如痴如醉。
聽過故事,吳三行和胖子糾結着想要帶走玉俑。
歲安坐在石階上聽着他們糾結,覺得有些沒意思,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
無邪本打算閉着眼睛休息一下,卻突然感覺臉上好像滴了些液體。
他睜眼一瞧,就看見那血屍的頭已經有半個探出了玉床。他趕忙往後滾了幾圈兒,摸着心口緩和呼吸。
胖子想探頭往前看,被小哥拉住了胳膊,「先等等。」
胖子點頭應是。
在眾人的視線觀察之下,一隻非常非常小的紅色屍鱉從血屍的頭皮里爬了出來,爬的有些顫顫巍巍,看起來還挺弱小。
大魁眼神一閃,拿起手裏的工具就想去拍它。
吳三行一把把他薅住,「笨蛋,這可是屍鱉頭頭,搞死它就闖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