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歸寧感覺周身空氣都凝固了。
一雙眼緊緊盯着她,殺氣騰騰。
歸寧冷不防打了個哆嗦,身子後退。
「自食其力?自力更生?」南潯嗤笑。「你似乎忘了自己是怎麼被送到我府上的?!」
歸寧:「」
咱能不揭已經過去的傷疤嗎?
「本將軍可以答應你的請求。」南潯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道。
歸寧猛地抬頭看他,眸中欣喜之色不言而喻。
南潯看着歸寧,眸色深深。「不過本將軍也有個條件。」
歸寧兩眼放光。「你說,你說。」
「從現在起,你…必須十二時辰寸步不離的跟着本將軍,一刻…也不准離開。」
「這個好說,好說。」不就是讓她寸步不離的守着麼,說得她之前好像不是這麼做似的。
「那好。」南潯點頭,「你現在就回房把自己的行李打包拎到本將軍的院子。」
歸寧腦袋一空,差點栽倒在地。
「還有,從現在開始,本將軍的食宿也都交由你了。」
說這話的時候,南潯的視線落在歸寧左手受了傷的手指頭上,冷眸微眯。
歸寧不明所以,察覺他的注視,忙把指頭往袖中一藏,有些心虛。
「沒什麼,就是今天中午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割傷了手指。」
總之,她才不會傻到說中午給他端的飯菜里其實摻了她的血。
「嗯。」南潯垂眸,「那你去吧。」
打發走了歸寧,南潯又讓人把三兒給叫了過來。
三兒站在南潯床前,簡短的把今天中午在府上發現乾屍的事同南潯說了一遍。
南潯聽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將軍,現在大夥因這事都心驚膽戰的,鬧着要走呢!」說完乾屍的事,三兒又開始說府中現狀。
自從出了這檔子事,別說府中其他下人,他自己也是連個安穩覺都沒睡過。生怕哪天那吸血的變態就找到他這裏,讓他一命嗚呼。
「怎麼,是那些死者的家人尋過來了?」南潯問,聲音冷冷的。
三兒搖頭。
「那是官府的人找上門來了?」南潯又問。
三兒還是搖頭。
南潯道:「既如此,你擔心什麼?」
他除了擔心自己的小命,還能擔心什麼?!
三兒無語凝噎。
「這事本將軍知道了,你先退下罷。」南潯閉眼,臉色蒼白。
「是,將軍。」三兒告退,臉色很是不好。
南潯冰冷的視線落在開合的門上,門上映出三兒轉身離開的身影。
南潯再也忍不住,「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臉上神情扭曲,似痛苦萬分。
歸寧回房收拾包裹,一直磨蹭到了下午才珊珊來遲。
「將軍,我住哪?」心有不悅,歸寧連着語氣也不怎麼好。
看門的護衛仍攔着不讓她進去,顯然是南潯早有吩咐。
歸寧只好在門外等南潯醒來,卻不想,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天黑了,房間裏也還是沒有動靜,看門的兩個護衛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卻不敢擅自闖入。
於是,歸寧順理成章的被兩名護衛充當成替死鬼放了進去。
屋子裏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歸寧跟門外的護衛要了火摺子把屋裏的蠟燭點亮,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南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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