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於大為主動找到張教授,在對方的帶領下來到郊外的一個廢棄的小院子裏。
院子是那種農村的土院兒,外圍一圈全都是灰色的磚塊壘砌起來的,高度差不多兩米,上面還有一個飛檐式的設計。
於大為的個頭是標準的一八零,站在牆外面的時候還是能看到一些工程車的頂部,這樣的高度,其實只要是個身體素質好的,差不多都能跳過去。
「這個院子是我小時候住過的,這麼多年沒有回來住,院子裏的房子早都塌了,只留下四周一圈的圍牆。」張教授從於大為的越野車上下來,指了指木製的大門口,「早些年想把大門和圍牆都重新弄一下,但想來想去,左右也是沒人住,最後還是算了。」
於大為從車上下來,環顧一下周圍地段,目前這個地方只是一個破落的村子,地面上甚至都是下雨濕滑的泥地,可未來似乎這裏有好些華夏霸主級別的大公司和集團坐落在這邊。
當然,於大為也不太確定到底是不是這兒,但可以肯定的是,未來這個地方肯定是要拆遷的。
拆遷就免不了按照房子的新舊,是否住人生活這些來核算拆遷款。
於大為想到了這裏,來到張教授身邊好心提醒:「這院子看着不小,在院子裏重新蓋個小房子,夏天一大家子人過來聚個會,乘個涼,其樂融融的不是挺好?」
其實於大為如今是沒錢了,當初來之前他就想過,未來首都房價那麼貴,趁着現在相對便宜,買一些房產或者老院子,未來肯定能大賺一筆。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手裏那點錢,因為給大鳳手術不僅沒有剩餘,甚至還額外借了三十萬。
他現在就等着什麼時候醫院給自己退回來十萬,到時候就先把這十萬塊錢還給黃媽。
至於用回來的這十萬買首都房產這件事兒,於大為腦子裏只是有一個想法便放棄了。
畢竟他現在賺錢的速度,總體上來講是要比這幾年首都房產速度更快的,等個一兩年的時間,自己再有充足資本的時候,可以再過來偷偷置辦幾處房產。
於大為是這樣想的,利用首都房產作為自己的「備用電源」,做生意這個事兒他上輩子經歷的起起伏伏太多了,所以在他看來,哪怕是全世界最厲害的人,也不能保證你做的生意就能一路順風順水,穩賺不賠。
猶記得當初做國產最具性價比手機的雷老闆,好像在某一年也開始搞汽車了吧。
時間太久遠,於大為有些想不起來了,好像叫什麼漆
不過就在那一年,其他手機廠商也都來到了汽車賽道,甚至免費給預定雷老闆汽車的客戶報銷定金,手段簡單,粗暴,但也特別好用。
第二年叫什麼界汽車,印象里是搶佔了一大部分市場。
這就是生意,不論走的是什麼路子,都像太陽一樣東升西落,永遠不會恆日當空,穩賺不賠。
所以,其實早在有來京想法的時候,於大為就琢磨着想要給自己弄個「備用資產」,未來真是自己做生意,一不小心賠個底掉的時候,也好有資本能讓他再次站起來,不至於像上輩子一樣,兩個兒子跟着自己受罪。
甚至最後連孩子結婚的彩禮錢都掏不出來,還得在酒桌上低聲下氣的給未來親家一個勁兒的陪酒,說些個可憐兮兮的話。
這種事情,於大為經歷了第一次,第二次,但絕不想再經歷第三次,第四次
「進來吧。」張教授將門口的三環門鎖打開,推開黃漆色的大門,邁過高高的門檻,率先走了進去,「你要把車開進來嗎?」
因為來之前,於大為只說過來先看看車況,然後再具體研究怎麼修。所以張教授覺得,二人在這裏待的時間不會太長,車開進來再開出去可能會麻煩一些。
「不用,待一會兒就走了。」果然於大為沒有開進來的想法,但他的目光卻停在了高高的門檻上,「不過教授,我好像也開不進來吧。」
「能的,門檻是活動的,以前院子裏養一些雞鴨鵝呀啥的,害怕從院子裏跑掉,我就在大門口弄了個長寬差不多的板子當門檻。」張教授轉回身掃了一眼純木色的門檻,「這塊板,還是我爹在世的時候跟着我一起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