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馳車裏,曾廣志一邊享受車裏怠速暖風的溫暖,一邊抽着煙看着前面跟丁年交涉的兩個人。
其實早在很久之前他就想把這倆人開了。
主要是性價比不高。
他之所以設置公司技術顧問這個職位,主要就是處理各種車輛疑難雜症的。
但說實話,疑難雜症處理的過程很難,而且維修的費用也達不到理想狀態,最重要的是,其實大部分車輛問題,很多專業的大師傅能解決90%以上。
這個技術顧問的角色,就如同雞肋。
關鍵是,如果這次能發揮它的價值也行,像今天這種情況,如果徐老二人能立刻知道問題在哪,並且快速修好車。
他可能會打消之前的猶豫,會讓技術顧問繼續存在下去。
可現在看來,確實沒有存在的必要,修車這事兒,誰也沒比誰厲害多少。
正想着,遠處忽然有兩輛車朝這邊開來。
他知道,這肯定是八局的領導來了。
曾廣志趕緊下車,扔掉了煙頭,又給丁年使了個眼色。
丁年看到大哥下車,又看了一眼遠處過來的兩台車,心裏有了一絲緊張。
知道自己一會兒多半要頂雷,眼下將徐老跟韓剛帶到了一邊,簡單交代了幾句,便不再理會二人。
究竟二人如何選擇,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另一邊,黑色速騰的車裏,於大為看着後視鏡裏面色沉着的老紀,心裏安心了大半:「一會兒,能少說你就少說話,一切看我行事。」
「明白。」
兩輛車停在了壓路機前鋼輪的位置,常斌剛下車,曾廣志就跟丁年快步走過來。
「領導,實在是不好意思,害得您從油城大老遠過來一趟。」曾廣志率先開口,語氣不卑不亢,說話的時候,目光還瞥了一眼跟着下車的於大為和老紀。
只是他眼底帶着茫然,不清楚這兩人是八局的什麼領導。
「說那些臭氧層子的有什麼用。」常斌目光緊盯着曾廣志跟丁年二人,「電話里不是說昨天肯定能修好,現在呢?」
常斌指着一旁的壓路機冷言冷語的開口:「一個標段近二十人,全都等你們開工,結果三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連問題出在哪都查不出來嗎?」
常斌目光看向曾廣志。
曾廣志滿臉尷尬,剛才想要遞煙的手,又悄悄縮了回去。
他想了想再次慚愧一笑:「常經理,這事兒怨我,我們公司有兩個一直很厲害的技術顧問,可沒想到竟然連這台沃爾沃壓路機半點問題都看不出來。」
曾廣志指着旁邊準備離開的兩個人說:「我現在已經把他們倆開了,接下來我打算從我們廠子調個壓路機先過來,咱先別耽誤幹活您看行嗎?」
「事後,我找個厲害點的師傅,把咱們壓路機從裏到外好好修修。」
「調車過來?」常斌眉毛一挑,隨後目光再次冷了幾分,「從鶴城到這裏開車得多久你知道嗎?再說你怎麼就保證你的車過來就不出毛病?真要是出了毛病還得修幾天,這些你全能明確的告訴我嗎?」
曾廣志沉默着應對八局領導的訓斥,只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
他之前跟常斌這人也算見過幾面,對方跟自己不說很熟,但面子肯定還是有幾分的。
況且自己逢年過節,送禮也沒斷過,可眼下這人未免過於不給面子了吧。
「常經理,眼下除了從其他地方調車過來,我真沒什麼好辦法了。」曾廣志忍住心中不快,搖頭嘆息,「這事兒也怨我身邊的手下丁年,他平時總負責八局的事情,結果今天遇到的這事兒確實沒給辦好。」
「是!常經理,實在抱歉了。」丁年知道大哥這是打算讓自己頂包了,他快步走到常斌面前,滿臉歉意的低着頭,「平時是我過於疏忽,忘記時常檢修這邊的壓路機。」
曾廣志看到手下也道歉了,自己趕緊跟着表態:「這樣吧,常經理,要打要罰,我都認,丁年畢竟是我的人。」
站在速騰車旁邊的於大為抱着膀子看戲,尤其是看到這個倆人表演雙簧這段,眉頭微微皺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