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的女子,心底忐忑不已。
宋寒梔的話依舊在耳邊迴蕩,她瞧不起宋寒梔那樣的人,卻一點點變成了她那般下賤之人。
下身的疼痛襲來。
樓齡桑的思緒卻變得越發的理智。
連城公子是真心要她,還是被慾念奪走了理智。
誰又能說得清呢。
樓齡桑渾身都在顫慄,她咬着牙,不敢發出太大的響聲,生怕有人聽到裏頭的動靜。
新婚之夜,本該是她的大喜之日,可為何會變成如何這副模樣。
屈辱和喜悅交織,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公子……」浸透在渾身熱汗之下的女人,緩緩開口,她疼得不行,身上青紫一片,樓齡桑咬着下唇,眼眶之中蓄着的淚水一點點滴落下來。
男人眼眸深邃,他倒在那兒,睡了過去。
一夜漫長,之於樓齡桑來說,是剛成新婦的激動,可之於連城公子而言,卻是漫長的煎熬和折磨。
翌日醒來,那一抹嫣紅刺痛了連城公子的眼睛,他僵在那兒,不敢去叫醒尚且還在睡夢之中的女人。
樓齡桑的身子那般柔弱,這是她的第一次?
連帶着連城公子都覺得訝異,如果這是她的第一次,那麼在溫泉邊救了自己的人又是誰。
一個答案呼之欲出,男人大抵已經清楚了,那張臉慢慢在他的面前被放大,他一直以為宋寒梔在撒謊,為了爭寵無所不用其極。
可如今看來,難道真的是他錯了?
宋寒梔說的話才是真的,當初她口口聲聲說過,她才是救了連城公子的人,男人心口攥着疼,被床榻之上,那一抹嫣紅徹徹底底亂了心神。
在連城看來,如今宋寒梔所言是真的可能越發大了。
床榻之上的人好似察覺到了什麼,樓齡桑微微抖動了一下,腦袋從裏頭探了出來。
「夫君,你醒了怎麼也不喊妾身。」她嬌羞地低下頭,尤其在瞧見那一抹紅色,心底越發的喜悅。
她保留了那麼多年的清白之身,總算是交付給了他。
她總算成了他的娘子。
可惜這不是連城公子要的。
「當年,在溫泉邊,難道不是你救了我?」連城公子渾身顫抖,越是接近那個答案,他越是恐懼。
樓齡桑微微一愣,她想起多年前那個夜晚,她還是城主府下人之人,住的都是那些下人該住的地兒。
入夜之後,樓齡桑貪玩,便走到了溫泉那兒,瞧見渾身是傷的連城公子。
他情緒很激動,可在走向樓齡桑的時候,卻又暈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便瘋了一樣去尋找樓齡桑。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那一晚所有美好的保留者。
從那之後,樓齡桑成了連城公子的心尖寵,她一躍成為枝頭的鳳凰,可又有誰知道,那一晚發生了什麼。
連樓齡桑自己也不知曉,連城公子為什麼這般心繫於她。
如今這一句話,卻是將那些年塵封在腦海里所有的記憶都挖掘出來,那一晚,是她救了他嗎?
與其說是在問樓齡桑,倒不如說是在質問自己。
那抹少女的嫣紅還在那兒,此刻卻成了那般刺眼。
他錯了,從一開始便錯了。
連城公子瘋了一樣從房間裏逃了出去。
樓齡桑從床榻之上爬下來,腳下一軟,身子差點摔了出去。
渾身的青紫印痕,昨夜多麼的瘋狂,只有她知道,昨夜因何那般瘋狂,也只有她知道。
她匆忙收拾了自己,追着男人出去,城主府里的那些人,都是羨慕她的,尤其瞧見她脖子上那些痕跡,以及昨夜響徹城主府的叫聲。
那些婢女心底別提多羨慕,可是也只有樓齡桑自己知曉,所有的一切,都在今早連城公子那個慢慢變冷的眼眸。
她做錯了什麼?
……
喬洛替宋寒梔尋了一味藥,能穩住宋寒梔的胎象,製造出流產的徵兆。
「你決定好了嗎?」喬洛沉聲,「你們之間便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