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邊疆戰事吃緊,本與七王府沒多大的關係。
可是此番出戰的副將,是以前君傾晏的舊部下,北地一片混亂,想必如今宮中也亂成一團。
喬洛坐了下來:「在擔心北邊的事情嗎?」
子語坊有消息回來,北地近日來溫度倒是越發低了,不少戰士凍死餓死,可謂情況十分慘烈。
君傾晏微微蹙眉。
「嗯,廖遠曾經是我的部下。」君傾晏輕聲道,伸手,將喬洛抱了過來。
女人起初有些不適應,可見君傾晏沒有半點不適,她倒也沒說什麼,被圈在懷中,反而有一種貓兒的感覺。
暖暖的,很舒服。
喬洛的視線落在北地的邊防圖上,她略微蹙眉:「兩軍在石鼓寨對峙,誰都不敢輕易妄動,只要北寒大軍往前面一步,大夏軍隊便可切斷他們的後路。」
「是,石鼓寨那兒地勢兇險,若是北寒大軍被切斷後路,那麼只能被大夏瓮中抓鱉,魏清的意思就在這兒。」
君傾晏沉聲,只可惜,不止北寒的軍糧供應不上,大夏亦是這般,大雪封山,最為恐怖。
喬洛眯着眼眸:「倒不如放一把火,將這兒給燒了。」
喬洛的手,指着地圖上那被標誌的一個紅點處,她也清楚君傾晏肯定也是這樣想的,只是害怕因此傷及大夏軍隊。
所以男人並沒有給廖遠回信,他在等時機,等到一個與魏清很不利的時期。
「老狐狸。」喬洛勾唇。
「娘子錯怪為夫了,為夫是真的不知道下一步棋該怎麼走。」君傾晏低聲道,從身後抱着喬洛,家裏有這般聰慧的美嬌娘,還需要自己動腦子。
大可不必。
他的手略微有些冰冷,包裹着女人的手,藏在袍子之下。
君傾晏將那封秘密的信件攤開,喬洛愣住了。
「你怎麼知道?」她僵了一下,上面清晰寫着,雲袖的屍體被人連夜運走了,走得還是官道,一路朝着渝城去。
昨夜秘密行徑,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倒是君傾晏未雨綢繆,他派人秘密跟着那輛馬車,時不時便有消息傳來。
「去的是渝城的方向,可如今快到了清風嶺,也不知道是不是聖衍宗的餘孽。」君傾晏提了一句。
喬洛蹙着眉頭,不是聖衍宗的人,怕是拿了雲袖的屍體也沒用。
「如果通向渝城的話,再往西一些,那可就是去邊城的方向。」喬洛低聲道,這人有意將屍體送往邊城。
那兒皇帝的手再遠也是摸不到的。
如今京中謠言四起,對於聖衍宗的信仰有所崩塌,可更多的人,恨得牙痒痒,想要找到殺死雲袖的兇手是誰。
替他們的聖主報仇雪恨。
喬洛頓時覺得腦袋有些難受,大概是天氣真的太冷了,她倒是不想去想這些問題。
「洛兒,累了嗎?」君傾晏問了一句,看得出來此刻的喬洛,有些倦怠。
他還沒有說完,懷中的人兒,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清淺的呼吸聲傳來。
君傾晏嘆了口氣,抱起喬洛慢慢朝床邊摸索去,這些天,她倒是越發的嗜睡了,有的時候甚至說着說着都能睡着。
這與喬洛早前的樣子完不同。
男人替她掖好被角,輕輕撫摸了她的側臉,確定喬洛睡着之後,才走了出來。
「主子,那馬車在清風寨被劫走了,咱們的人也……」墨城低聲道,「清風寨插手這事兒,誰也沒落得好。」
「確定是清風寨的人把那屍體劫走了嗎?」君傾晏低聲搞到。
墨城應了一句:「千真萬確,不知道清風寨在搗什麼鬼,一具屍體有什麼好搶的。」
墨城表示不能理解,可眼前的男人陷入了沉思,君傾晏依舊不曾說話。
今夜風雪倒是停了,也慢慢開始融化了。
他聽着那些聲音,慢慢摸索到了床頭,君傾晏沉聲道:「洛兒,到底你是從哪裏來?」
幸虧懷中的人兒睡得沉,才沒有醒來,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總感覺懷中的人兒很縹緲,不知道什麼時候,喬洛就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