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不見,已經四十多歲的鐘離昧絲毫沒有老去的意思。
手中的銀槍愈發陰毒,黑牛鐵柱即便再勇猛,但好虎架不住群狼。
每當他們大開大合,斬殺黑衣武士之時,鍾離昧總會槍出如龍,狠狠抽在二人的盔甲之上!
重甲不怕劈砍,卻怕鈍器敲擊。
如是三四十下後,鍾離昧一槍甩在了黑牛的牛窒上。
黑牛終於是忍不住了,身體踉蹌,悶哼一聲,破口大罵道:
「干嫩娘!嫩有病吧?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俺牛窒大!」
鐵柱忍不住掀開面甲,大笑起來。
可是笑着笑着,竟是冒出來血沫。
原來剛剛鍾離昧的長槍,也重重砸在了他的胸口上。
此時,黑牛鐵柱的身前,已經鋪滿了一層血流如注的屍體。
短短兩刻鐘的時間,兩人已經斬殺近百名精銳黑衣武士!
但他們的體力也是消耗巨大,再加上鍾離昧夾雜在人群之中,不斷的偷襲,終於是有些支撐不下去。
鍾離昧看着依舊穩如泰山的秦風,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低吼道:
「秦風!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我沒想到,你竟是拋下了嬴政,自己跑了回來。
本想殺了扶蘇,覆了暴秦,將你們隔絕在西域。
如今既然你敢回來,那便一起去死吧!」
秦風笑着點點頭,翹着二郎腿道:
「好啊好啊,黑牛鐵柱,你倆退回來,我看看他怎麼殺我。」
黑牛鐵柱聞言,竟是真的掉頭就跑,連停都不待停留的,直接給一眾黑衣人看傻了。
僅僅是三個呼吸的功夫,甚至連鐵片撞擊的聲音都聽不到,顯然這倆夯貨已經竄出去了老遠。
此時,縣衙之中陷入到了尷尬的寧靜之中。
黑衣武士面面相覷,看着僅剩上首的秦風,又看看鐘離昧,一時間竟是不知道做什麼好。
鍾離昧面色陰晴不定,握緊了手中的長槍,冷聲道:
「不要裝神弄鬼了,你難道以為自己還有援軍嗎?」
秦風沉吟半晌,緩緩說道:
「你們的意思是,襲擊府衙,不是臨時起意?」
鍾離昧面色逐漸猙獰起來,他指着皇宮的方向,厲聲道:
「我們準備了十年之久!足足十年!
城外的軍營已經被控制了,咸陽城防軍也已經被控制了!
就連皇宮中的羽林和御林二軍,也有我們的人!」
秦風依舊是不動如山,只是眉頭微瞥,疑惑道:
「你們這幫六國遺族,沒有這麼大能量吧?
讓我想想,是勾結了大秦那些舊官僚?」
鍾離昧冷笑連連:
「不錯,秦風啊,饒是你多智近妖,但遠離大秦的你,如何知曉這些事情?
對你們不滿的人太多了,大秦發展的如此迅速,可總有人跟不上!
跟不上的那些人,就會將仇恨轉嫁到你們的身上!
而監國太子扶蘇殿下呢?他真是太仁慈了,仁慈的讓我們都有些不好意思哈哈哈哈!
他總以為死的人夠多了,總覺得讓所有人過上好日子,天下就會安定下來!
他就像.」
秦風站起身來,突然打斷道:
「扶蘇的仁慈,從來都沒有錯。
如果不是生在四百年亂世後,倉促一統天下的大秦,他將會一位偉大的帝王。」
「哈哈哈哈哈!偉大的帝王?偉大的帝王,會被自己枕邊人算計?」
「你是說,呂雉?」
秦風聲音猛地提高,本來慵懶的眼眸,瞬間變得銳利如鷹隼。
可鍾離昧只是放肆的大笑着,他抬起手中長槍,指着秦風,譏諷道:
「不告訴你!今天就讓你做個糊塗鬼!
來吧,將你的底牌亮出來吧!
讓我看看,你的儀仗究竟還有什麼!」
秦風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走出案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