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四處遊歷,來到嘯月邊境一個偏遠的村子,在村里一位大娘家借宿。
也就在那天晚上,村里來了一夥山匪,進村就開始燒殺搶掠,無論是白髮老人,還是剛出生的嬰兒,無一倖免。
我想衝出去救村里人,可還沒等我出屋,一支支燃着火的箭朝屋裏射來,我只來得及衝到旁屋救出大娘。
大娘已經被箭射中胸口,我無力再顧及村里其他人,只能帶着受傷的大娘逃出村子。
出村時,我回頭看了眼,看到了頭領的面容,哪是什麼強盜,根本就是禁軍頭領段耀!
我和大娘逃到山上,山下村子已經被人屠盡,熊熊燃燒的大火把村子燒得一乾二淨。
大娘中箭,命不久矣,在得知我身份後,死死拉着我的手,把一切都告訴了我。
她就是抱着皇子逃出宮的奶娘,為了逃過吳皇后的追殺,她把小皇子放在河裏,隨後刮花了自己的臉,一路乞討來到這個村子留了下來。
沒想到還是被吳皇后的人發現了,她不甘心,讓我替村里人報仇。」
盧俊元說到這停了下來。
蘇若錦看着他,問出了關鍵,「奶娘為何要把一切告訴你,萬一你也是吳皇后的人,小皇子哪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因為那時我的父親還是全嘯月人人稱讚的清官。」
蘇若錦看向盧鴻,據她所知,盧鴻現在可是嘯月人人憎惡的大貪官。
這時蕭彥初開口了,「所以你回來後,盧大人決定投靠皇后,由清官變成貪官,以此迷惑皇后,暗中尋找小皇子,待找到人後,再伺機把小皇子扶上皇位。」
「攝政王所說不錯。」盧鴻出聲,「我只有成為一個貪官,把貪來的銀子孝敬給皇后、國師,才會讓吳皇后對我放鬆警惕,我也才能步步高升,掌控更多的權力。」
「所以尚公主也是如此?」蘇若錦補充道。
「是的,我尚了公主,才能讓吳太后對盧家更為放心。」盧俊元答道。
原來如此。
這樣就能解釋得通,盧鴻升官升得如此之快。
也能解釋當初胡青給盧俊元傳去悅寧公主養面首的消息,盧俊元為何無動於衷。
本就只是利用與演戲,何來的愛,無愛,又何需在意。
蘇若錦像是想到什麼,「那次丘管家到濟世堂請人也是在演戲?」
「只能說是半真半假,請衛大夫來替達普看病是真,丘叔囂張是假,不過我也沒想到順天府的人會直接動手。」
「所以那個被打斷腿的中年大叔撿到的銀子,是你讓人送去的?」
蘇若錦想到在妙手堂聽到中年大叔和人聊天,說到自己撿到一包銀子。
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盧俊元點點頭,「每個受傷的人,我都讓丘叔暗中送去了銀子,以做補償。」
「那你們又如何肯定達普就是你們要找的人?」蘇若錦問道。
「王妃有所不知,當初吳皇后害死了那麼多妃嬪的孩子,宮中怨恨她的人何其多。
雖然大家敢怒不敢言,可螞蟻再小,有時候也能咬人一口。
當時她膝下撫養着悅寧公主,有天悅寧公主突然患了重病,急招宮中太醫替她醫治,說是公主中毒,查出是當時的憐妃下的毒。
憐妃當即被賜死,也就在那時雲嬪誕下了小皇子。」盧俊元解釋道。
蘇若錦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懷疑當時憐妃給悅寧公主下的正是蔓落散,而皇后把蔓落散轉移到了小皇子身上?」
「對,所以達普才會中了蔓落散。」盧俊元說道。
蘇若錦卻搖了搖頭,「不對,這蔓落散轉移需要時間,你說過當時小皇子生下來,皇后就派人去殺小皇子,那時奶娘已經抱着孩子跑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