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錦淡淡一笑,順手就把銀針收進了懷裏,開口叫道:「大師父,你這是要謀殺親徒弟啊,我被毒死了,可就沒人給你養老送終了。」
「呸,我怎麼收了你這麼個逆徒,一天到晚詛咒師父的。」一個蒼老卻有勁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大師父,當初我可不願當你弟子,是你哭着喊着要收我為徒的哦。」蘇若錦調侃着。
「你個逆徒,逆徒,氣死我了。」老者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大哥,你每次都說不過錦兒,還非要和她過嘴癮。錦兒,帶啥好吃的回來了?」一個身穿灰藍色粗麻布衣,一身農夫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二師父,這是大壯哥送的魚,一會我給你們做魚湯喝。」
「哎,算了算了,錦兒,這魚還是我來做吧。」黃堅臉色微白,忙出聲阻止。
蘇若錦九歲那年下廚做了一次魚湯,讓他們四人又吐又拉,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
要不是大哥精通醫術,黃堅相信他們四人的小命當時就全交代了。
從此以後,他們就禁止蘇若錦下廚,哪怕她做的魚湯確實鮮美無比。
蘇若錦哪會看不出二師父的小心思,她扯了扯唇角,不就是拿他們試了下自己新制的藥,二師父就記仇記到現在。
那個藥是會讓人又吐又拉,那叫排毒,熬過去了可是能強身健體的。
蘇若錦壓根就不擔心四個師父要是熬不過去怎麼辦。
「小錦兒,聽說你被林家趕出來了?以前我就說林家是白眼狼,你偏不聽,還一直暗中幫林家那誰來着調理身體,看吧,被蛇咬了吧。」
一位身着艷紅金絲團花錦衣,眉間一朵桃花妝,媚眼如絲,腰細如柳,完全看不出實際年齡的女子,手搖團扇緊跟着走了出來。
蘇若錦不在意地笑笑:「三師父,林老夫人和林家人不一樣。」
「切,在我看來,都是一個德性,也就是我們小錦兒心善。」羅媚娘不以為意。
只有回到暮安村,蘇若錦才能完完全全放下戒心,做回自己。
她知道自己的師父沒一個是普通人,可師父們不說,她也從不問。
她只要知道四個師父對自己好,就足夠了。
這時屋外傳來一個聲音。
「啊啊啊,我的小錦兒回來了,在哪在哪?」
聽到這聲音,蘇若錦嘴角微抽,四個師父中,她最怕的就這個四師父。
前一秒安邵的聲音似還在一里之外,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屋裏,他看到蘇若錦就沖了過去。
「小錦兒,快快,跟我進屋,聽聽為師新譜的曲子如何。」
四師父安邵是個琴痴,只要蘇若錦回來,必要拉她聽上幾個時辰的曲子。
雖然四師父的琴聲確實不錯,可再好聽的曲子,天天聽,月月聽,年年聽,聽了快十年,是個人都得崩潰。
羅媚娘罵道:「聽什麼曲子,錦兒被林家趕出來了,沒心情聽你的曲子。」
安邵一愣,隨後揮揮手:「大哥,你去把林家人都給毒死算了,替錦兒出出氣。」
蘇若錦:......
四師父,大可不必。
吃好飯,蘇若錦和幾位師父打了聲招呼,照慣例到村邊一棵老枯樹下開始給村民看診。
「傅伯,我不是說讓你不要下水了嗎?你再不聽,這老寒腿就別想好了,一會我給你紮上幾針。」
二狗子也在一旁幫襯着:「爹,我就說天冷讓你不要下水,不要下水你不聽,現在蘇小神醫說的你總要聽了吧。」
傅伯臉上有點微紅,忙點頭:「好好,我記住了,一定不下水了。」
「張嬸,你小孫子就是着涼了,我開兩副藥,吃了就好了,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