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管閒事,什麼閒事?」看到陽哥似乎又有點兒猶豫的感覺,方健冷冰冰地道:「如果你說不知道…」
「啪!」
他雙手突然用力,將軟軟的毛巾拉得筆直。
那毛巾拉直發動的聲音就像是閻王的催命符一般,嚇得陽哥魂飛魄散,他也不敢大呼大叫,只好急切地道:「我聽說,那位女記者在調查一個影響力很大的保健品的問題,似乎寫了什麼報道,引起了人家的注意。」
方健的眉頭略略地皺了起來,這又是什麼和什麼啊,怎麼和健品聯繫到一起了。
「給錢的是誰?」
「是大頭哥,他牽的線。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內情啊,我只是拿了一萬塊錢去辦事的小嘍囉啊!」陽哥苦着臉懇求道。
方健的目光依舊冰冷,裏面殺意凜然。
感受着這股子濃烈殺意,陽哥的心臟幾乎都要停跳了。他的嘴唇隱隱發紫,心中後悔萬分,若是早知道那個女記者會引來這般恐怖的人物,他哪裏還敢接手這個活啊。
這樣的人渣,應該殺了!
不能殺啊,他不是毒販,罪不至死。
可是,他想要威脅媽媽。
…
腦海里,兩個方健正在以一種無人能知的方式交流着。
只是,如今這兩個方健的身份已經調了一個頭,佔據着身體主動的是白髮紅瞳了。
殺了他,會引起警察的注意麼?
白髮紅瞳方健那隱藏在口罩之下的嘴角溢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原本的方健是一個老實人,雖然身為醫生,但對生命極為看重,根本不可能因為這樣的緣故而動殺人的念頭。
但是如今,方健已經發生了徹頭徹尾地改變。
他的這句話,已經透漏了一點兒信息,那就是在不驚動警方懷疑的前提下,他不再顧慮這種人的生命了。
為了一萬元,就可以不顧是非的去威脅一個女孩子。雖說他用的是水而不是硫酸什麼的,但是他卻從未考慮過,這樣的做法會對那女孩子造成多大的精神傷害。
這樣的人,真的值得可憐麼?
白髮紅瞳的方健對另一個自己的改變感到欣慰,但有一點他也明白,就這樣殺了他,以後少不了會有更大的麻煩。
將毛巾握緊,白髮紅瞳的方健突然間將毛巾揮了出去。
「啪,啪,啪…」
一連串如同鞭子般的抽動聲在病房中接連響了起來,如同雨點般的落在了陽哥的身上。
陽哥根本就不敢還手,竭力地想要躲避着,但這蓋頭蓋臉打來的毛巾卻讓他無從閃避,僅僅片刻間就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非但如此,每當他受不了想要開口呼叫之時,那毛巾總能先一步抽到他的嘴巴鼻子上,將他打得淚眼汪汪,說不出一個字來。
方健雖然獲得了軍醫的戰鬥經驗,但也不太可能做到這等地步。但是,如果加上精神力量的輔助,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每當毛巾抽動有所延緩之時,那強大的精神力量就會陡然發動,將陽哥的身體定住。雖說僅有那麼一秒半秒,但卻已經足夠方健的發揮了。
五分鐘,這五分鐘對陽哥而言,幾乎就和地獄沒有什麼區別了,他的臉上腫脹得如同豬頭,再也看不到半點好皮膚了。
就在陽哥以為自己會被活活打死的時候,方健卻突然停了下來。
「兩件事,你若是做到了,饒你這次。」
陽哥劇烈地喘着氣,勉強睜開了腫脹的眼睛,他只有連連點頭的份。
「第一,找到警方坦白此事,不能有半點隱瞞。第二,一個月之內,滾出n市,如果再讓我知道你摻和這件事…」方健轉身,走到病房門口,用着毛巾裹着手開門,他並沒有回頭,只是冷然道:「我會找到你的。」
「啪!」
病房門再一次地關閉了,陽哥呆呆地佝僂着躺在病床上,足足一刻鐘過去,他終於確定那個可怕的人已經離開了。
「啊,啊,啊…」陽哥突然間張開了口,放肆地大叫了起來。
那叫聲中帶着濃濃的委屈和哭腔,帶着一種死裏逃生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