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去年在公孫世家之事上見過了這位釣魚客,李觀一就再也沒有見到他,只是這位便宜大哥說出來了李觀一之後要去的地方,還是讓李觀一本能升起了警惕。
旋即想到,自己前往西域的事,本身就不是什麼隱秘。
天下大勢如此,對局勢有了解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索性倒是灑脫一笑,堂堂正正道:「是啊。」
釣魚客額頭青筋跳了跳。
『還是啊?!』
『竟如此的理直氣壯!』
釣魚客本來是要稍稍說出李觀一的隱秘,以震懾此人,卻發現這樣的江湖手段,對於諸侯一類的人似乎效果沒有那麼好,一股氣升起來,就看那小子不客氣地在旁邊坐下。
李觀一從容笑道:「哈哈,倒是很久沒有見到大哥了。」
「說起來大哥的那千日醉實在是好酒,我有好些個謀臣都是借了這千日醉,才機緣巧合之下認識的,只是可惜這一路上都給人喝完了。」
「大哥可還有剩下的?」
「不知道可不可以賣給我一點,價錢好說。」
李觀一嘗試用共同話題打開氛圍。
落到釣鯨客耳朵里就變了味兒。
這釣鯨客一口氣險些沒有喘下去,另一口氣直接堵上來。
不單單要拐我家那個不聽話的臭丫頭去西域,還他娘的要我的酒?這話落在本來就心中不痛快的釣魚客耳朵里,就是這一身緋紅袍的少年郎一邊得意笑着一邊說道:
『老貨,吾不單單要拐你女兒去危險的地方。』
『我還要你的酒』
『要全部,知道嗎?』
『是全部!』
『一滴都不給你留下,老貨!』
釣鯨客的手掌上青筋賁起。
你踏馬,欺人太甚!
有種立刻暴起,掄起魚竿,干爆這秦武侯腦殼兒的衝動。
深深吸了口氣,壓下了那種擠壓了這一路上的不爽,臉上帶着一絲絲微笑,道:「酒嘛,好說,不過老哥哥我有一句話要勸說。」
釣鯨客注視着李觀一,這個乞兒出身的狷狂傳說用盡了這輩子的禮貌和客氣,道:「我把酒給你,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你也可以去西域,我不攔着。」
「但是你身邊那個銀色頭髮的小姑娘。」
「留下,給我。」
遙遠地方旁觀的老司命:「」
司命旁邊拈着鹽焗花生的老玄龜:「」
一人一龜整齊劃一的倒抽了口冷氣。
彼此對視一眼。
老司命給玄龜倒了口酒。
玄龜扒拉開鹽焗花生塞到老司命嘴巴里,一人一龜齊齊的盯着那邊兒看着,聚精會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
老司命的嘴角抽了抽,覺得這他媽的乞丐出身的傢伙就應該塞到學宮裏面去學一學遣詞造句。
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得讓人誤解。
果然,李觀一臉上的神色緩緩頓下來。
釣鯨客這句話,倒是有幾分想要用酒換了瑤光的意思。
李觀一語氣冷淡下來,克制自己胸中出現的本能的煩躁感覺,冷淡道:「那酒我就不要了。」
「大哥留着慢慢喝就是了!」
於是老司命咧了咧嘴。
好吧,這邊這個的脾氣好像也沒有那樣好。
還是說,這釣魚佬一句話直接戳爆了李觀一的逆鱗。
兩件事,以物換人,以及瑤光。
這本來是解釋一下就可以說明白的事情,可是偏偏坐在那裏的是釣魚客,他素來狷狂,聞言卻是大笑起來:「你說不讓,老子偏要留下她!」
「秦武侯,你名氣是很大,可是你在這裏,沒有甲士,沒有五萬軍隊,你算個什麼,區區五重天初境,半拉不成的劍狂劍術,沒點水平的長生不滅功體,你還有什麼?!」
「哪怕是那五萬甲士,也得靠着那元執的八門金鎖陣。」
「你自己能操控的也就只是個一字長蛇陣,勉強不亂罷了,武功,你一塌糊塗,戰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