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應國太子姜高暫且居住的地方,傳來一聲喊叫,然後有人快步奔跑進去,肩膀上站着一隻羽毛如同飛火似的神俊鳥兒,雙手捧着一封信件,信箋上別着兩枚血色羽翼,以象徵其分量。
「是太師的信箋。」
姜高接過了信,臉上有恭敬的神色。
陳國的大祭已經過去了好幾日,天下似乎又回到了原本的模樣,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化,百姓還是一樣生活,一樣去談論雞毛蒜皮的事情,但卻又似乎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發生變化了。
但是這些所謂重要的事情,對於百姓們來說,似乎一點不重要。
皇帝的臉面並不如今日白菜不新鮮更讓百姓心裏不舒服。
姜高拆開了信箋,信箋上的筆跡仍舊沉靜,猶如那位天下第一神將本人,姜高微微怔住,宇文烈坐在這裏飲茶,他也看過了信,兩人都緘默。
太師要他們回去了。
宇文烈看着信箋,目光掃過那一個個文字:
「陳國已經分裂,攝政王陳輔是一頭兇狠的狼,而薛道勇是亂世的猛虎,陳鼎業是中庸無能的君主,是澹臺憲明的存在,讓他自己對自己產生了錯誤的判斷,讓他覺得自己可以平衡文武百官,世家外戚。」
「澹臺憲明讓陳鼎業誤以為,自己只要專心於權衡之道,萬物就都會掌握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卻忘記了,權衡,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支撐劃分文武,當這個支撐離去,之前的平衡,會在瞬間崩塌。」
「如今,陳國亂,西域被割裂,薛家的猛虎把持朝堂。」
「澹臺憲明的計策已完成,汝等可速速回來,突厥七王的要求,之前只與汝等說時機不夠,此刻,陛下也已同意了,汝等可與其一同歸來。」
宇文烈看到了這裏,已經能夠感覺到,這些平靜文字下的波濤洶湧,天下的大勢,竟然就在這短短的大祭之時,發生了變化,太師和應帝同意了突厥的約定。
如此突厥會被分化為東西兩個部分。
宇文烈緘默。
【西域滅,突厥裂,陳國亂,而應國兵強馬壯,聖明君主,天下第一神將,乃弱一國,壯天下之計策】
他曾經覺得這個計策荒唐可笑。
如今,這荒唐的計策鋪展開來,竟然是如此浩大之狀,是宇文烈這樣的神將看到之後,絕對不可能不動心的,堪稱完美的戰機,也是三百年來,距離中原一統最近的時候。
應國的太師信箋最后裏面有一行文字。
「替我在澹臺憲明墳前,上一炷香,放一杯酒。」
「賀他。」
「得了他想要的,千古罵名!」
姜高嘆息一聲,看向宇文烈,道:「將軍,我們是時候啟程回國了,此番大祭,可見天下的英雄,但是天下偌大,我們的腳步,不能夠停留在這裏。」
宇文烈微微笑了笑,道:「好。」
突厥七王得到了應國願意商談的事情,於是大喜去尋找了破軍,破軍安靜飲酒,見到七王的欣喜,卻是道:「不是什麼好事情,他們想要分裂突厥,那麼目標就只有一個了。」
「應國的那一頭老龍,已經忍耐不住了。」
七王疑惑,然後乾脆利落地道:「請先生指點。」
破軍慵懶得坐在這裏,他指了指自己的口,示意自己口渴了,於是堂堂突厥的七王大笑,主動給破軍斟茶,道:「先生,就不要藏着了,說說吧。」
破軍道:「他們要對陳國動手了。」
「不能讓攝政王做大,所以他們要鑿穿陳國,至少要讓陳國對攝政王那邊動手,應國的皇帝年紀已經很大了,那是和薛道勇同一個時代的豪雄。」
「他的武功不差,所謂的天子武學,在氣運加持之下,不會比大宗師差,但是終究不可能是那些壽數綿長的老傢伙。」
「他怕死。」
「更怕的是,死後他的兩個兒子會彼此廝殺起來。」
「我和他們交談過,姜高是為了天下大世培養的,光明正大,休養生息的聖明君主;但是二皇子姜遠,則是為了防止大業未成,為了百姓休養生息而停止兵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