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執所言,確實沒有絲毫的虛假,他感覺到自己的血脈都似乎要燃燒起來,他忽然就明白了那樣的一句話,什麼是【提攜玉龍為君死】,此刻熾烈的夢境如同火焰一般燃燒開來。
那邊的少年將軍卻只是伸出手一下把年輕的謀士拉起來。
「你在說什麼胡話?」
「若是我死了,你也傻乎乎地抹了脖子,那天下人,不知道李觀一,不知道麒麟軍,不知道我們宵衣旰食,八月之間馳騁兩萬里,不知道我們的決意。」
「我倒是覺得你該活下去。」
「況且,我也未必要倒下去,搞不好,我成了呢?」
李觀一舔了舔舌頭,打算搞一個大的,他拍了拍元執的肩膀,元執沉靜下來,他道:「既如此,只是江南一地的情況,以我的才學,耗費時間,也可以慢慢推行。」
「但是若是主公欲要鯨吞天下,撕裂一個口子,請允我舉薦數人,一者,文靈均,此人王佐之才,又通曉諸世家之大勢,能夠做出最契合我等的判斷;而後是王通夫子門下三位。」
「那三位,長於內政,律法,決斷。」
「此四人者,器范忠肅,識具明允,才稱王佐,望乃時英。」
「乃有霸國之才器。」
「其餘諸人,有才情者,我都會寫下一個名單,主公你去學宮的時候,切記切記,一定把他們帶來。」
「另外,還有一個人。」
元執似乎是想起來了,稟報道:
「那個人叫做文鶴,西域人士,其他的人,主公若是未曾收其心,那就可以後撤,倒是也不必急於一時半會兒的,但是文鶴他要是不同意,主公你可以當場把他打昏了拖走。」
「這個人留在其他人那裏的話,一定會破壞主公你的計策。」
李觀一一一都記了下來,然後自去做其他諸事,自去修武。
他只能盡全力做到這個時代,自己能做到的極限。
而他需要的,是更強橫的個人武功,以及,需要前去江湖,去學宮,從學宮這個隱蔽於世外的地方拉一批學子出來,支撐起偌大的江南,然後培育新一代的人才,才能真的站穩。
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
江南的春風逐漸熾烈,轉而入了夏日。
麒麟軍軍容肅整,諸將也各自有風采。
而此刻中州之地,已經有一行百人,乃以古代敕封諸侯的規格,浩浩蕩蕩地朝着江南之地前行,只是這些事情還沒能夠在第一時間傳遞到江南一片。
而在麒麟軍習武練兵的地方,劍狂慕容龍圖看着那少年郎,終於還是感慨道:「如此的氣度,已不像是一開始的模樣了啊。」
司命喝了口茶,悠哉悠哉道:
「天下大才,都是一步一步,被逼出來了的。」
「要麼死在路上,無人問津,要麼在越來越大的壓力之下,如火石迸裂,炸出火光來。」
慕容龍圖注視着李觀一等人,復又平和詢問道:
「瑤光那孩子,是釣鯨客的女兒?」
司命點了點頭,咧了咧嘴,有些古怪地回答道:
「武道傳說,精氣內斂,幾乎是很難有後代的,釣鯨客這個傢伙,在武道傳說裏面是最年輕的那個,風流多情,也因為自己先天無漏功體,堪稱無敵的武功,長得俊雅,有一段時間於床笫之事上,頗為恣意。」
「結果就中招了,他有了個女兒。」
「那傢伙在海邊呆呆坐了好幾個月,才接受自己有女兒的結果,可是不知道怎麼想的,不肯把女兒待在身邊。」
「這孩子,剛出世沒幾歲,就被她父親悄悄放在世外三宗觀星一脈的門口,之後多少年來,也沒有怎麼見過那傢伙。」
「不過,就我所知的話,釣鯨客倒是會回去看望她。」
「就是瑤光年幼的時候,釣鯨客在海底摸來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去給她祝生辰,易容偽裝,故意裝作不認識她,詢問瑤光說,你的爹娘在哪裏,然後那小傢伙直接回答說,自己無父無母。」
「是以釣鯨客似是受到打擊,心境很不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