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琨嚇了一跳,隨即瞪大眼睛看清楚了,便罵罵咧咧,「啥玩意啊,原來是個驢子,嚇老子一跳。」
「宋寶,去,把那驢子給我弄死,恰好給兄弟們加餐。」
一個黑瘦男子拿着朴刀便往黑驢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獰笑,「晚上匆忙搬家,我們肚子都鬧空了。」
「你這黑畜生,也算識相,知道送上門來給我們填肚子了。」
楊琨看了一眼黑驢,「宋寶,這黑驢子皮毛光鮮,應該是山下農戶養好的驢子。你動手的時候,可別把驢皮給弄壞了,還派得上用場。」
宋寶揚了揚手中的朴刀,「老大你放心就是了,這黑驢子一看就蠢得要死。」
「我們在山上搬家,這麼多人,它還敢跑上上來,那給我們送驢肉來的。」
「我等下抓住它,騎着它下山。然後到了那地方,再給它一棒槌,整張驢子一點也不壞的。」
黑驢的確有些蠢的樣子,在火光的照亮下,銅鈴大的驢眼顯得清澈而愚蠢。
見宋寶提着刀走近,它也不知道跑,反而咧嘴嚼着樹葉,呆萌而笨拙。
宋寶走到一丈遠的樣子,嘿嘿一笑,「傻驢兒,乖乖站着別動啊,等老子給你套根韁繩,你馱着老子下山去。」
黑驢停下咀嚼,抬起頭看着宋寶的手中的繩子,隨即低下頭,很乖順的讓宋寶來套韁繩。
宋寶越發笑得開心,嘴角都咧到後耳根了,「多好的驢子啊,多懂事啊。」
「來,讓老子給你套上,等下……」
「哎呀……」
隨着宋寶一聲慘叫,楊琨立即看過去,只見宋寶瘦小的身子在空中飛躍,他的手中還緊緊拉着韁繩的一頭。
而另外一頭,則被黑驢咬在嘴裏。
黑驢用力甩頭,宋寶在空中轉換了方向,重重地砸在了一棵松樹上。
很痛,痛得宋寶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哇哇叫着。
和宋寶走得近的夥計灤平嘲笑道,「宋寶,你這可是摔了個狗啃泥啊。」
「我說你行不行啊,一頭蠢驢而已,站在哪裏不動,你都抓不住它,反倒讓它將你給摔了。到底你是兒子,還是他是驢老子啊。」
宋寶扶着樹站起身來,用力地揉着腰,將手中的韁繩一扔,目露凶光,死死地盯着黑驢,「你這狗日的畜生,還敢摔老子,看我不將你捅個三刀六眼,方能泄我心頭之恨。」
黑驢又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這一次明顯的露出譏諷的表情。
宋寶提着刀子就往黑驢脖頸處捅去,一邊捅一邊說道,「該死的畜生,本來想留你個全屍,到了山下再剝皮吃肉。」
「你是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了。」
「噗嗤」一聲,朴刀捅了進去。
宋寶感覺有些不對,定睛一瞧,明明剛才還在眼前的黑驢卻跳到了樹旁邊,自己這全力一刀,捅進了樹幹當中。
灤平笑得更大聲了,「宋寶,你這是想要笑死我,好繼承我那二十兩銀子嗎?」
「你連頭驢都殺不死,還好意思吹噓自己是落草為寇的好漢,還想加入青龍會。你不要臉,我都看不下去了。」
宋寶用力將刀子抽了出來,齜牙咧嘴地說道,「黑燈瞎火的,我看不清楚,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灤平,你把火把給我照亮點,看我把這蠢驢的四條腿給砍下來,給你燉驢蹄子吃。」
宋寶咬緊牙關,眼中儘是憤怒的火花,拼盡全力,砍向黑驢。
這一次,他沒有像殺豬一般的去捅,而是用了一些招數,揮舞着朴刀,將黑驢籠罩在其中。
灤平跟了上去,讓火把照亮四周,好讓宋寶殺了黑驢。
黑驢動了。
它動了一隻蹄子,前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