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打死龍虎山的天下行走,我沒有打死虛靖,不是我乾的!」
道岸和尚此時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平靜、慈悲,完全沒有了佛門聖子的風采。
他摸着頭上凸起的一個個小包,面目猙獰,急的快跳起來了。
金光寺羅漢堂首座永懷大和尚手持金剛杖,「那張朝陽數十年不出龍虎山,哪怕已經讓位給了張時修的弟子張天正。可是我知道,他對虛靖這個孫子看得比命還重。」
「如果不是你殺了他的孫子,他會在道門大會上突然老淚縱橫,傷心欲絕?他會拉着一個個道門宗派掌門的手,懇請他們派出門下真傳弟子來聯手攻打我們金光寺?」
道岸和尚漲得滿臉通紅,「首座,我真的沒有打死虛靖這狗賊。」
「我的確與虛靖不對付,而且當初在極北之地,我也帶人埋伏過他。可是此人極其狡猾,打得過就狠揍我一頓。見我們人多,他打不過就溜之大吉,我根本殺不了他啊。」
達摩院首座永雲大和尚長眉遮眼,他是金光寺最為年長的和尚,執掌達摩院多年,已經多年閉關。
這一次發生震驚天下的龍虎山攻打金光寺事件後,關係到金光寺的生死存亡,永雲大和尚這才被請出來。
永雲大和尚用枯瘦的手捋了捋長眉,「以前我們佛門忌憚的是那大漢監正張時修,後來聽到張時修死了之後,我們這才緩了一口氣。張時修以一己之力,壓了我們金光寺近百年。讓我們佛門進入中原,足足推遲了百年啊。」
「張時修死了,本來應該是我佛門大舉進入大漢之地的最好時機。可是道門不安分啊,又冒出了許多天才人物,那張朝陽的孫子虛靖,也就是那個叫張繼先的傢伙,自稱百年不遇的修道天才,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最年輕天師,風頭正勁。道岸師侄在他手下是吃過虧的。」
「如果僅僅是一個虛靖,倒也不足為慮,我們幾個首座出面一個,還是能料理他的。現在又冒出了一個張時修的弟子張天正,還當上了龍虎山的掌教,又被大漢皇帝封為掌教真人。另外那蜀中紫鳳郡主也被張時修收為關門弟子。這張時修哪怕死了,也在下一盤大棋啊。他們龍虎山這一次舉全派之力,號召大漢天下道門信徒,討伐佛門。恐怕就不是我們金光寺一家所能抵擋得住,更不是道岸師侄一人能扛得住的。」
「金光寺有此一難,過了就順風順水,可建三千佛國。沒有過,那就有滅頂之災啊。」
戒律堂首座永鴻開口說道,「師兄所言極是啊。」
「我想此事並非道岸師侄一人所能引起,也非他一人所能承擔的。」
「這不僅是金光寺與龍虎山的恩怨,更是佛門與道門的大戰啊。」
「現在我們是有口難辯啊,道岸師侄多次與虛靖對戰,各有勝負,許多江湖人物也是見證過的。誰又能想到,他們這一次不打招呼,不派人來上門問罪,直接就這樣打上門來了,一舉打下來我們十二座附屬寺廟,這就有些不講規矩,不講道義了。」
永懷大和尚忿忿說道,「何止不講規矩,何止不講道義啊!」
「他們雖然不傷百姓,可是攻下我們十二座寺廟之後,將寺廟裏的多年的香火錢全部擄走了,連佛祖金身上的金箔也都颳走了啊。他們哪裏是來興師問罪的,完全一群土匪,一群盜匪啊。」
「方丈師兄,我們金光寺乃佛門聖地,豈容龍虎山如此放肆。他們既然濫殺無辜,我們自然要奮起殺敵。否則往後金光寺就要被龍虎山壓一頭,永遠也抬不起頭了。」
坐在上頭的正是金光寺的方丈,也是佛門領袖永訣大和尚。
永訣大和尚身披金色袈裟,手握寶珠,每顆念珠都猶如明鏡一般,反映出他高尚清淨的心境。
他相貌十分莊嚴雄偉,渾身散發着一種不可言喻的威嚴。他的面容飽滿圓潤,面色金黃,眉如細月,目光矍鑠,極具神采。
見眾和尚將目光投向自己,永訣大和尚知道該自己開口了,「諸位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