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驍要親自來恩施?」
「這頭笑面虎,幾十年沒有出過蜀中,這一次捨得出來了?」
「左兄,你猜猜鄧驍為什麼不派其他人來,而要自己親自來呢?」
孔瑾摸着鬍鬚,眼眸微眯,若有所思。
在孔瑾身邊,站着一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魁梧有力,臉上還有刀疤,目光堅定,便是左達開。
左達開臉色堅毅,沉聲說道,「不管誰來,只要帶着兵馬來天河,只要能抵抗北莽,我都歡迎。」
孔瑾笑道,「還是左兄豁達啊!」
「鄧驍這一次倒也沒有空手套白狼,他說他帶了五萬兵馬恩來施,準備駐守在秭歸。秭歸離赤壁不遠,進可攻,退可守,是個好地方啊。」
左達開說道,「天河防線太長了,以一家之力是絕對守不住了。」
「雖然北莽兵馬主力在荊州,意圖從赤壁進攻之心昭然若揭,可是我們也要防住他們從其他地方渡河。」
「現在算起來,我們的兵馬還是遠遠不夠啊。」
孔瑾說道,「蜀中五萬,臨安十萬,太平國答應出三萬,我們遠征軍十萬,霍無缺四萬,加上你這裏七萬,零零總總算起來也快有四十萬大軍了。雖然比不上北莽的號稱百萬大軍,可也是我們大漢的精銳之師。以少勝多的惡仗我們又不是沒有打過。」
「放手一搏,勝負難料,五五開。」
左達開鋪開地圖,「秀才,雖然我們一見如故,志同道合,可是有句心裏話我得和你說。」
「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樣啊。」
「上一次,大漢雖然岌岌可危,可是人心齊,大家都知道如果輸了,就是死無葬身之地,那就是亡國滅種。那個時候人人心中憋了一口氣,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和北莽賊子以命換命。我當時抬着棺材打仗,就是告訴手下兄弟們,這是背水一戰,這是大漢最後一戰。」
「那一戰,打出了大漢多年未見的血氣,打出了大漢沉澱已久的威風。可是啊,這才過了多久啊,劉秀珠當了皇帝,曾秀全當了皇帝,連蜀中也要稱帝。這慾壑難填,人人都想當那人上人,都想成為天之驕子,九五之尊。你要他們像以前那麼拼命,談何容易。」
孔瑾搖了搖手中只剩下幾根禿禿羽毛的扇子,「其實我們大漢各方勢力,要湊出五六十萬人馬,還是能勉強可以的。可是你看啊,太平國二三十萬兵馬,只派了三萬人。蜀中有多一點,還是保留了大部分兵馬。連臨安也沒有盡數發兵啊!」
「這人心不齊,大家都藏着掖着,不像以前那樣將家底掏出來干,的確不一樣啊!」
左達開一拳砸在地圖上,將牆上砸出了一個大坑,「都什麼時候了,這些人還不肯出力,難道真的要到了兵敗如山倒的時候,才想着去拼命嗎?」
「到了那個時候,為時已晚,給自己準備棺材都來不及了。」
孔瑾說道,「左兄,勿要動怒。」
「這不正在商量嗎,等大漢英雄聯盟大會召開,說不定會有轉機的。」
左達開憤憤不平地說道,「轉機?人心叵測啊。」
「曾秀全此人,的確有才,有能幹,可是走了偏路。他的兵馬大都留在了湘州,用來防範他人攻打。蜀中的鄧驍,兵強馬壯,他親自帶兵,也只帶了五萬過來。無論怎麼去說服,他們肯定會說要留着兵馬守家的。」
「上次打北莽的時候,誰會留着大部分兵馬在家中,誰不拿出來拼命啊?」
孔瑾說道,「所以,這個時候才是我們大漢最危險的時候。也正是我們大漢英雄聯盟成立最為重要的原因所在。不建立抵抗北莽統一戰線,哪怕各方勢力的兵馬來到天河,來到各個要塞之地,也必定會被分裂,也必定會被擊破。」
「統一的戰線,統一的指揮,統一的調遣,統一的人心,這才是取勝的關鍵之道,這才是我們這次大漢英雄聯盟大會召開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