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化田?」
「你要見宇化田幹什麼?」
「你可知道,你和宇化田是誓不兩立的,只要你一露面,宇化田必定要殺你的。你……」
道岸有些激動,一口氣說這麼多話,有些喘不過氣。
虛靖依舊保持着微笑,好像道岸所說的這些事情並不是他最在乎的。
「我想要見宇化田,自然有我的道理,我需要你做的,就是從中牽線,讓我見到他。」
道岸說道,「虛靖,你也親眼看到了,我其實是來北莽求援的。」
「可是宇化田和聞太師都利用了我,我只是他們用來釣魚的餌,他們都想釣出對方來,以便捉住他,殺了他。」
「而我呢,堂堂的佛門聖子,堂堂的天竺使者,卻被他們利用之後,當做無用的垃圾隨意丟棄。不,不僅僅是隨意丟棄,還被他們踐踏,還被他們殺戮。」
「聞太師出手殺我,絕對沒有留半分情面。而宇化田,我為他出生入死,我被聞太師快打死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看過我一眼。如果不是我裝死,如果不是我有護體神功,我現在根本就不可能躺在這裏和你說話。」
虛靖淡淡地說道,「你沒有躺在這裏和我說話,你是坐着和我說話。」
見道岸的眼中有一絲尷尬的神色,虛靖說道,「不用在乎這些細節,關鍵是你現在還活着,你現在落在我的手中。」
「你既然能和北莽做交易,能和宇化田做交易,自然也能和我做交易。」
道岸搖搖頭,「我不想再做任何交易了,所有的交易都是利用,都是無情,都只會讓我傷心難過。我現在已經國破家亡,經脈寸斷,連求生的欲望也沒有了。」
「這個世界,對我而言,太殘酷了,我只想遠離,只想一個人靜靜。」
說完,道岸轉頭看向窗外,黑黢黢的一片,宛如這個世界最骯髒的心。
一滴眼淚從道岸的眼角流出來,那是一滴心碎的眼淚,那是一滴絕望的眼淚。
劉艷沒有做聲,靜靜地看着。
這種絕望她曾經也經歷過,感同身受。
可是虛靖一點也不感同身受,他忍不住大笑起來 。
劉艷不解,「監正,你笑什麼?」
道岸也回頭,眼中有幽怨之色,好像在說,人家都已經這麼悽苦了,你還笑得出來。
你有沒有人性啊,你到底是不是個人啊?
虛靖停下笑,看向道岸,「道岸,如果我不是和你鬥了這麼多年,看到你現在的遭遇,或許會產生憐憫之心,或許真的會信了你。」
「可是我認識你太久太久了,我和你鬥了太多次數了。像你這樣的人啊,不到咽氣的那一刻,是絕對不會死心的。」
「嗯,我想想啊,到底怎麼樣才能讓你死心呢?」
虛靖摸着下巴,認真地思索。
這一刻道岸的寒毛都豎立起來了,道岸這個人,看起來仙風道骨的,可是滿肚子黑水,從來就沒有法律、道德能約束他的,哪怕是龍虎山的宗門教規,哪怕是他的爺爺,都管不住他。
這樣一個人開始思考,那絕對是要下死手的啊。
虛靖想了想說道,「我雖然救了你,那也是因為你還有一點價值。如果你不能將這點價值提供出來,當做交易的籌碼,那我救你也毫無意義。」
「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做事啊,從來不做無用功。我喜歡互動,喜歡雙方都開心。」
「既然你不肯配合,那我倒想出了幾個法子來對付你。柳兒說得不錯,像你這樣罪大惡極的和尚,哪怕不殺了你,為了安全起見,應該將你的手腳都卸掉,像當初在離陽城裏,長生抓到那個賴曉明一樣,讓變成一個蘿蔔,就不用擔心他逃跑,不用擔心他報復了。」
蘿蔔?!
嗯,沒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