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說道,「長生哥哥,你到現在還沒有認出他是誰嗎?」
陸長生眼眸微眯,「感覺有些熟悉,可是從面目上完全看不出來。」
「像是個和尚,可是鼻青臉腫,傷痕累累,恐怕他爹娘也認不出來他。」
聽到陸長生這麼說,道岸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虛靖,我恨你!」
「都是你,將我折磨成這個樣子。不給我療傷,還一路上打我。」
「明明我腿腳有傷,手臂也折了,你還要逼着我牽着驢子,還要背着包袱,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啊。」
「嗚嗚嗚,我現在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可都是受你所賜啊。你既然不想讓我活,為什麼又要救我啊。」
「我堂堂佛門聖子,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我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啊,我不如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聽到光頭哭哭啼啼,陸長生眼中有驚訝的神色,仔細端詳了一番道岸和尚,目光在柳兒和虛靖的臉上流轉,「他,是禿驢道岸?」
黑驢似乎有些不滿,一個臭和尚,哪裏能和它們驢家相提並論。
於是黑驢提起後腿,將道岸和尚踢翻在地。
道岸痛得不行,黑驢力氣大,這一腳又踢在了他的臉上,道岸捂着臉罵罵咧咧,「虛靖欺負我也就算了,你個臭驢子也欺負我,還有沒有天理啊。」
虛靖走到陸長生身邊,「你沒有認錯,就是他,佛門的聖子,道岸和尚。」
道岸和尚,陸長生可是熟悉得很啊。
當初在離陽城的時候,就是這個和尚,一臉道貌岸然,,滿嘴仁義道德,要求陸長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要求他放了那個春十三娘。
也就是這個道岸和尚,在離陽城的時候差點將陸長生打死。
因為當時兩者的境界相差十萬八千里,完全被碾壓。
如果不是虛靖及時趕到,用一根驚雷木將虛靖給敲走,恐怕陸長生是活不下來的,恐怕離陽城的百姓都會死。
那就再也沒有遠征軍,再也沒有大漢扛纛者,再也沒有現在的天下大局了。
陸長生看着道岸,往事歷歷在目,「虛靖,你是怎麼抓到這個和尚?」
虛靖說道,「也是機緣巧遇,我想去深淵中碰一碰運氣,遇到了聞太師和宇化田相互埋伏,相互打鬥。而這道岸和尚,被宇化田說服,假扮宇化田引出聞太師。」
「那聞太師武功之高,長生你也是見識過的。道岸和尚如何能是聞太師的對手,被聞太師識破後,差點被打死。也是這賊禿驢命大,他趁着聞太師和宇化田打得不可開交之時,竟然從屍山血海中爬了出來。巧的是,他一路爬出來,竟然爬到了我和劉艷藏身的樹下,所以我就將他帶回來了。」
陸長生有些奇怪,「你不是對他恨之入骨嗎,為何沒有直接打死他,而是要千里迢迢將他帶回來。我想,你也不是那種有閒情逸志要折磨敵人的人吧。而且,你也沒有那麼好心,想要讓我親自手刃仇人。」
虛靖嘴角抽了抽,「瞧你說的,憑我和你的交情,將你的仇人送到你面前,讓你親自了結他,祛除你的心魔,不是更有利於你突破境界嗎?」
道岸開始還捂着臉在喊痛,聽到虛靖和陸長生站在旁邊聊起來,每一句都是殺啊死啊的事情,頓時嚇得腿都軟了。
看到陸長生手中的霸王刀微微動了動,道岸和尚就覺得脖子疼得厲害。
「你們……你們不要殺我,我還有大用途的。」
陸長生沒有搭理道岸,而是看着虛靖,「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心魔的,對敵人的仁慈,頂多就是一刀砍了。」
「而且,這麼多年以來,想殺我的,想害我的人多的去了,殺了這個和尚,我也不能突破境界。」
「虛靖,你做事肯定是有打算的,我覺得你絕對不會是想讓他牽驢子、背包袱才留他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