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
陸長生眼眸中的希望之光將猩紅光芒給壓制了下去。
他的心中又重新燃起了一些火焰。
對於其他人,他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哪怕是宮裏的太醫,哪怕是唐嫣,因為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
劉秀珠這樣的體質,又懷有雙胎,這本來就是一個死結,無法解開。
他心中最後的希望在孔瑾身上。
因為這麼久以來,每當他遇到難題的時候,每當遠征軍遇到困境的時候,每當大漢陷入滅亡的危機的時候,他都能在孔瑾的身上找到答案,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秀才,你說,你快說啊。」
「無論需要什麼藥物,無論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去做,只要能救秀珠的姐的性命。」
看着陸長生如此焦急的身體,唐嫣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她有些擔憂,不是擔憂劉秀珠,也不是擔憂陸長生,她擔憂的是遠在雲滇昆彌城的紫鳳。
一個男人,可以為一個女人拼命,這個女人是幸福的。
可是這個男人,還可以為另外一個女人豁出性命,這就很危險了。
唐嫣現在能體會到鄧驍的擔憂,能深深感觸到鄧驍為紫鳳的謀劃的必要性。
她也能明白,鄧驍在陸長生和孔瑾帶兵來臨安的時候,一定要她跟着來臨安。
不是未雨綢繆,不是亡羊補牢,而是見機行事。
現在的盟友,轉身之後,誰知道是不是敵人呢?
一山不容二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更何況,這個劉秀珠,又如此威名赫赫,又如此能收攬人心,又如此能將陸長生捆綁在臨安朝廷之上。
能力之強,手段之高,武藝之絕,容貌之美,放眼天下,誰又是對手呢?
「秀才,你不要騙長生了,劉秀珠這一次在劫難逃。」
「她從懷上孩子開始,就進入了一個死結。兩個孩子與劉秀珠的性命捆綁在一起,生則同生,死則同亡。而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生的可能性了。」
「長生,這就是現實,這就是劉秀珠的選擇。」
陸長生搖搖頭,「不,這不是現實,這不是選擇,這是可以改變的。」
「秀才,你通曉古今,博覽群書,胸中有丘壑,謀算無雙,你一定知道一些古法、秘法,一定可以救他們的,是不是?」
「我不相信,大漢千年以來,就沒有遇到過秀珠姐的這種情況,肯定有人想出過辦法的。」
唐嫣說道,「我是大夫,我是女人,在這方面我比秀才知道得更多。」
「我也希望劉秀珠好,也不希望大漢就此遭遇崩塌,因為劉秀珠沒了,憑蜀國,憑遠征軍是無法和北莽抗衡的。可是目前的狀況,我實在看不到任何一點她能活下來的希望。」
陸長生情緒有些低落,因為他看到孔瑾沒有做聲,而是低下頭,看着地上的塵土。
當一個才華橫溢的人低下頭的時候,當一個驕傲無比、口吐蓮花的人閉嘴不言的時候,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也陷入了困惑當中,他心中也失去了方向。
陸長生站起身來,孔瑾一驚,連忙問道,「長生,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裏?」
「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陸長生抬頭看向臨安城頭,「秀才,你放心,這些年來, 我什麼苦都吃過,什麼困難都面對過,什麼痛苦我都熬過,我不會做傻事的。」
「而且,我相信,秀珠姐這一次能渡過難關的。」
「我只是現在心情很不平靜,我的氣息不穩,我丹田內有些動盪不安,好像有東西要衝出來。我要將大漢軍旗插在臨安城頭,我要在上面打坐、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