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醒來之後,查看了一下身體。
大部分傷口好的差不多了,被白袍祭司灰色光芒射穿的幾個洞也在慢慢癒合。
問題不大!
這一覺睡得感覺睡得有點長,似乎睡了十天半個月的樣子。
腦袋有點沉,昏沉沉的。
口裏有點干,陸長生便要起身去喝水。
「長生哥哥,你醒來了啊!」
「太好了,他們說你今天可能會醒來,你果真就醒來了。」
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椅子上起來,揉了揉眼睛。
陸長生站住了,「柳兒,你怎麼在這裏?」
柳兒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遞給陸長生,「他們都有事在忙,就我一個人沒有事,所以孔秀才就要我守在屋裏。」
「他還說長生哥哥你醒了,就要我立馬去告訴他。」
陸長生接過碗,一口喝了。
見陸長生意猶未盡的樣子,柳兒又倒了一杯水,「長生哥哥,再喝一碗吧。」
「你流了很多血,應該很渴了。」
流血和很渴應該沒有直接的聯繫。
陸長生看着柳兒,小小的身子,臉色有些蒼白,走路還有些跛。
唯有一雙大大的眼睛,顯得有幾分生機。
想起她的母親才被倭國忍者殺害,陸長生心中有些難受。
「柳兒,我沒事了,你自己出去玩吧。」
「或者你去找鐵蛋去玩也可以啊。」
柳兒嘟着小嘴說道,「哼,這個鐵蛋,現在把自己當將軍了,可忙着呢。」
「我帶着小白去找他玩,結果他就搭理了我一會,便陸續有人來找他,把我晾在了一邊,我再也不去找他玩了。」
陸長生笑了笑,小孩子,就是這麼性子。
玩得時候玩得開心,生氣變臉也是一瞬間的事情。
「流沙郡很大,可比離陽城大多了,我叫幾個人陪着你,帶你去逛街啊。」
柳兒搖了搖頭,「街道上都封了,一個人都沒有。」
陸長生不解地問道,「封了?」
「為什麼封了?」
柳兒站久了,便有些累,坐在椅子上,「是孔秀才下的命令,說是遠征軍接管流沙郡,整頓三日,三日內流沙郡里的百姓都不要隨意亂動,否則格殺勿論。三日後再恢復正常生活。」
陸長生心想,應該是孔秀才是怕城內有人不安分,或者藏了一些官員或者刺客,借着整頓的機會清理一番吧。
「柳兒,對不起。」
柳兒瞪大眼睛,「長生哥哥,你為什麼和我說對不起?」
陸長生走到柳兒身前,在她旁邊的椅子處坐了下來,「我沒有能夠保護好離陽城的人。」
「我殺紅了眼,只顧着外面的敵人,卻讓那些刺客偷偷進了城,殺了你娘,還殺了很多離陽城的百姓。」
一下子,柳兒大大的眼睛中便有珍珠般的眼淚掉落下來。
柳兒用力地擦去眼淚,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我不哭!」
「哭,是弱者的表現。」
陸長生很是心疼,伸手揉了揉柳兒的頭,「柳兒……」
柳兒抿了抿嘴,眼眶中還閃爍着淚花,「我娘是去找我爹去了。」
「我娘以前就說過,總有一天她會去找我爹的,只是她捨不得我而已。現在,我長大了,她就可以放心去找我爹了。」
「長生哥哥,這件事情不能怪你,我知道仇人是誰,是北莽的人,是倭國的人。」
「總有一天,等我師父教會我本事,我一定會去報仇的。尤其是倭國的人,我一定會殺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