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縱身一躍,便在空中使出了鄧驍教他的霸王斬第二式,力劈華山。
將北莽軍中的偏將陸鳳斬於馬下。
見馬子龍陷入了重重圍攻之中,陸長生不敢停歇,將手臂上、胸膛上的箭矢拔掉,一腳踢翻一個北莽士兵,提着霸王刀就殺了過去。
「子龍,往我這邊來!」
馬子龍幾個縱躍,手中的銀槍不斷刺殺,便殺出了一條血路,帶着手下兵馬往陸長生這邊靠近過來。
陸長生看到馬子龍身上有數道傷口,知道他受傷不輕,「子龍,虛靖和呂文長去救武沖和唐陰了。」
「我剛才聽到虛靖吹口哨,應當是救到人了。」
「我們再堅持一下,等他們過來會合便撤走。」
馬子龍沉聲應道,「好!」
「這耶律尚福早有準備,估計就等我們偷襲,今日多殺些人,也不算白來一遭。」
陸長生點頭說道,「那我們一併殺過去,去接應一下他們,也好有個照應。」
才殺了片刻,那邊就見一頭黑驢就嗷嗷叫着沖了過來。
這頭黑驢好生兇猛,不是用鐵蹄踢人,就是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大白牙去咬人。
簡直比惡人還嚇人。
黑驢身後是綠頭的武沖,雖然受傷嚴重,依舊拿着鐵戟護住唐陰殺了過來。
而呂文長騎着高頭大馬,手持方天畫戟,將涌過來的敵人殺退。
「長生,子龍,救到人了!」
陸長生大喜,「好,一起退回涪陵城。」
「鳴金收兵!」
一邊打一邊退,陸長生見敵人眾多,來勢兇猛,又不斷地放箭,便又殺了回來。
體內的煞氣騰繞,丹田中的小人不斷地挪動,散發出紅芒,似乎在響應陸長生的需求。
一道道紅芒隨着霸王刀揮出,刀罡之氣將身前的敵人劈成兩截。
一時間,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呂文長與馬子龍也跟着殺了回來,一人拉住陸長生的手臂,「長生,快撤,敵人太多了,殺不完的。」
「等下關了城門,就難以進去了。」
陸長生清醒了三分,感覺體內的煞氣快用完了,身上又被射了好幾箭,便翻身上了呂文長的馬,一同撤回了涪陵城。
北莽大軍依舊沒有停下腳步,直接攻打涪陵城。
城樓上亂箭射下,滾石圓木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戰爭的殘酷在此時顯得淋漓盡致。
一個人或許可以逞英雄,但是絕大部分的時候,人數、士氣、軍心、資源,還是會決定戰爭的走向。
幸好蜀中的先鋒將軍廖華領着兵馬及時趕到,一頓弓箭狂射,這才穩住了陣腳。
耶律尚福見一時攻克不下涪陵城,便繼續將兵馬駐紮在青雲山下。
看樣子,不攻下涪陵是絕對不會退兵的。
涪陵城中,陸長生坐在椅子上,對唐嫣說道,「二夫人,我的傷問題不大的,你去瞧瞧其他人吧。」
唐嫣眼神凌厲,「嚴不嚴重不是你說了算的,而是我這個大夫說了算。」
「我說你也是個不小的人了,還當了遠征軍的頭領,怎麼每次打仗都把自己弄得一身的傷呢?」
「你瞧瞧這裏,以前這裏被那銅錘給砸碎了胸膛,又被那白衣祭司的灰眸被傷到過,本來傷口就極難癒合。這一次,又傷到了這裏,這根箭矢,都插進來了。而你呢,二話不說,一把就把箭矢給拔了出來,你可知道,這樣要是差了分毫,會要了你性命的。」
陸長生本來就是個不善言辭的人,比起說話,他更願意用霸王刀去砍人。
偏偏唐嫣又是為了他好,他自然也不好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