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姳第一針落在大體老師下腹處的關元穴。
隨後她看向白屏投影的另外一半,那上面投射的是關於人體穴位的圖案。
「第一種,如何讓隱形傷顯形,第一針落在關元穴,關元穴位於人體下腹部,臍中下三寸,人體前正中線上……」
曾姳採用循序漸進的方法,一邊下針,一邊按照順序講解每個穴位的位置,具體作用,相互之間相連的原理是什麼。
又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這些,都是江凡教給她的。
又經過反覆的理解記憶,脫口而出,滔滔不絕。
而下方的眾多法醫則是聚精會神的聽着,手裏的筆記簌簌的記個不停。
身為法醫,或多或少對人體穴位都有所了解,所以對於曾姳說的,他們並非是完全陌生的東西。
這場培訓,他們要做的就是記憶,記下所有的步驟,然後有機會再去實施效果。
江凡在台下靜靜的聽着,曾姳與他同年,二十四歲,但是在這種場面下,進入狀態之後,就徹底的放開了。幾乎是沒有什麼錯誤,聽得江凡是連連點頭。
因為講得過於詳細,這一講就是三個多小時。
等到最後一個穴位講完,前後相連起來,整套針灸就已經成了。
到這裏,其實曾姳的任務就已經完成了。
但原本只有書寫的簌簌聲的大廳裏面,忽然站起一人大聲詢問道,「曾姳醫生,你說的全是理論的內容,如何驗證這套針灸真的對屍體有用呢?」
曾姳淡定自若的回答道,「這在東藤的時候就已經驗證過了,且還是經過我們縣局,以及東藤另外兩方警力的共同見證下驗證的。」
「如果那兩具屍體只是個例,或者說只是一個偶然的事件呢?畢竟我們沒有親眼見到,我們又如何確保這所謂的針灸真的有用呢?」這人咬着曾姳不放。
江凡蹙眉看向那傢伙,是個長得賊眉鼠眼的瘦竹竿,身子骨都架不起警服。
這就是硬找茬?
在這裏要怎麼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去驗證?
弄一具那種死法的屍體過來?
哪有這麼巧的事?
難不成誰現場殺一個來做驗證?
曾姳站在台上有些無助,這時候付從榮等人都皺眉轉身看向那一直逼問曾姳的人。
其他的法醫也在竊竊私語。
對於他們而言,針灸入屍檢體系,這其實是有些荒誕的。
他們所接受的教育裏面,就沒有這一條。
所以,即便這問問題的人有些苛刻,但是沒有親眼見到,光是理論的話,他們心裏面大概是不怎麼接受這個東西的。
更何況,醫生是治活人,而他們管死人,這就等於是跨領域給他們上課了。
心裏有點想法,也是正常現象。
付從榮朝着第二排的侯成眼神示意,讓把那人給弄出去。
那人好像知道會這樣,趕緊又一次大聲詢問道:「曾姳醫生,請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你既不能夠在現場驗證也不能夠證明那不是偶然性的個例,那又如何能夠將這種手法納入我們的法醫體系呢?」
江凡看看台上有些無措的曾姳又看看台下的那個瘦竹竿。
你他媽的,別太過分。
江凡這時候直接邁上台階,快步走了上去,「我來幫她驗證。」
嘩。
忽然有一個生面孔,穿的還是便服,忽然就闖到上了台。
台下眾人皆議論紛紛看向江凡。
而在台上的曾姳聽到這聲音的時候,身軀忽然一怔,然後猛然轉過頭去。
自她打了電話之後,就徹底不抱希望的江凡,竟然來了。
他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