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雨薇花了很大力氣才壓下翻湧的情緒。
她盯着紙條看了很久,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她慌亂的擦着,但眼淚還是不小心滴到紙條上。
只見被眼淚碰到的部分逐漸變色,隱隱露出底下的字。
她瞪大眼睛,仔細看,【別哭了,太醜。】
她頓時止住眼淚,湧出滔天怒火,咬牙切齒:「混蛋!這筆賬我一定要好好和你算!」
她一會哭一會笑,倒是將原本沉重的心情給緩解了。
她最後看了一眼紙條,簡單的化學實驗,特殊藥水寫的字,,碰到酸性液體就會顯性。
他像是猜到了她會哭,就玩了個小把戲逗她開心,一如當年嘴賤。
把紙條撕碎,衝進廁所里,她調整好心情,打開門,告訴守在旁邊的士兵,道:「我同意了。」
破舊的居民樓。
江晚皺着眉頭,看着地圖,上面被打了好幾個圈,都是已經失守的地盤,意味着不能隨便靠近,否則容易被當做敵對勢力。
「薇薇在反叛軍的手上,想要過去,要穿過這一帶。」
她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路,穿過好幾處危險的據點,臉色沉重。
盛庭梟畫了另一條路,「走這邊的話,行程遠一些,但更加安全。孔泫章很大可能會走危險的這條路節約時間,我們從這邊出發,穿過這一代,繞去後方」
修長的手指在地圖上畫下另一條新的路線,最後在一個交匯的地點打了一個圈。
「最後在這裏匯合,這裏有一個廢棄的機場,但還能使用,我們從這裏離開。」
江晚同意了這個計劃,只是憂心忡忡:「希望孔泫章能順利,他選擇的路很危險。」
「放心,閻王都不敢收他。」
想到那人居然連墜海都能活着,稍稍安心。
「也對,希望我們一切順利。」
「今夜好好休息,明天我去黑市僱傭一批人,增加安全系數。」
「好。」
兩人靠在一起,相擁而眠。
哪怕是在戰火連天的殘檐斷壁下,有他的氣息縈繞,心中沒有半分恐懼。
翌日,盛庭梟花重金僱傭了當地一支小隊,一起出發。
為了避免麻煩,江晚喬裝打扮,換上了男人的服飾和帽子,跟在盛庭梟的身邊,一路從後方繞過去前行。
與此同時,華國也和當地政府交涉成功,希望對方能夠派遣隊伍尋找井教授,並安全護送回來,承諾提供援助。
當地高層同意了要求,但人手有限,只能分散一小部分人去尋找。
三方同時尋找井雨薇,爭分奪秒。
炮火無情,永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到來,生活在這裏的居民永遠處在水深火熱中,一雙雙眼睛裏看不到希望。
江晚自以為堅硬的心很快破碎,尤其是看見一位父親抱着孩子殘缺的屍體,嚎啕大哭,而身邊,是早已死去的妻子。
這樣的場景遠不止一處。
盛庭梟輕輕的按住她的側臉,挪回來,低聲道:「小晚,別看了。」
她的眼眶慢慢變熱,啞聲道:「回去後,我們給這邊捐贈物資吧,第三方人道主義援助。」
「好。」
盛庭梟清楚妻子的善良,沒有絲毫遲疑的答應下來。
可他們現在也無法做更多的事,只能強忍着悲傷繼續前進。
中途停下來休息,江晚就着水吃並不新鮮的麵包。
盛庭梟遞過來一半掰開的橘子,「給。」
「你從哪裏來的?」
因為戰亂,這邊的物資很匱乏,哪怕有錢也沒地方買,只有一些殘存的集市可以買到新鮮水果,但是現在他們附近沒有集市。
盛庭梟指了指不遠處一個拎着小籃子的女孩,「和她買的。」
女孩看着只有八歲,很瘦,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唯獨手上的籃子還算完好,裏面放着一顆顆被擦拭乾乾淨淨的橘子,正叫賣着。
但買的人很少。
江晚看着看着,忽然說道:「我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