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奇聞言,一臉欣慰的看了高浩一眼,細算起來,自己並未交給高浩太多,高浩一身的絕學,盡數都是自己琢磨出來的,如今高浩不但幫着自己重塑殘軀,這破境之事,也盡在眼前。
此次高浩並未在大宋逗留太久,全然是為了唐雨柔着想,這唐雨柔的病雖說已是好了十有八九,只是越是到最後,卻越是不能怠慢。
封印之門一道銀光閃過,令東來面前竟是又多了一瓶丹藥,令東來撿起地上的丹藥,心中毫無波瀾,這高浩進進出出,已是稀鬆尋常的事情,如今自己靈氣淬體,已有小成,再過個一年半載,便是破境有望。
令東來心中一陣歡喜,抽出手中斷水劍,竟是在這空位無一人的青空之下舞起劍來。
「君不見劍氣稜稜貫鬥牛?胸中了了舊恩仇?鋒芒未露已驚世,養晦京華幾度秋。」
令東來心中一陣豪邁之氣揚起,離百年之約已是臨近,斷水重鑄,破境在即,多年前斷劍之恥,總算是有機會報了。
數日之後,雄霸拱手立在高浩的面前,棧道隧洞已然竣工,如今一聲令下,五千騎兵便可東進討伐晉國。
只是這國與國之間,不似江湖鬥毆,這一方世界尤為計較出師有名這個說法。這晉國別說是招惹南齊北魏了,即便是自己在晉國大開殺戒,這晉國都沒有對自己大動兵戈,這份定力與城府,卻是叫高浩不得不佩服三分。
況且這晉國實力強盛,自己只有區區五千能用之兵,原本南齊北魏的那些士兵練成還需一些時日,此時並不是對晉國動武的最好時機。
此時葉孤城也是提着劍從門外走了進來,拱手屈身對着高浩說到:「衙內,那杜預的家室,已經查的十分清楚。」
這杜預原本出身在忠於曹魏政權的官宦世家,後司馬家篡權,這曹魏便是落入了司馬家的手中,杜預一家變成了晉臣。
既然是降將,自然最初也不會受到重用,只是是金子自然會發光,在前代大將軍羊祜的舉薦下,這杜預逐漸成了晉國的肱骨之臣。如今也是官拜鎮南大將軍。
高浩卻是淡淡一笑,這君臣之間的嫌隙,哪是那麼容易便了卻的,如今相安無事不過是因為這世道安穩罷了。
這晉國朝堂之上降將降臣頗多,如今便是如同這無風的湖面,一平如鏡,不過只要有人丟一塊石頭下去,勢必會激起無數的漣漪。
「老古,你且去晉國跑一趟,將本衙內是南齊北魏的君主之事傳到晉國的市井之上,且將這棧道修葺完成的消息一併透露過去。」
高浩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狡黠的說到。
古三通會心一笑,這老頑童並非愚笨之人,自然知道高浩此舉,便是那反間計的開始。
這晉國朝堂對高浩如此容忍,斷然是杜預的建議,之前會面只是,高浩幾次傲慢以對,這杜預皆是不卑不亢,沉着以對,沒有顯露出一絲不悅之色。
在高浩看來,這杜預定是一個城府極深之人,這朝堂之上自然不會人人都像他這樣,世間的萬物,皆是講究陰陽之道,這朝堂之上亦是如此,有沉穩之人便會有火爆之人,一個沒有血性的國家也是無法長久的。
這杜預定是靠自己的三寸之舌,說服這晉國的皇帝,讓他們沒有對高浩大動干戈,忍一時風平浪靜。
但是,倘若着高浩的身份卻是帶着政治立場,這又是另外一副光景了。
若是高浩作為南齊北魏的之人前來打探消息,而南齊北魏盡歸一主,兩國之間再無互相牽制的利害關係,如今又是棧道隧洞悄然建成,其心昭昭,用武之心,一目了然。
這杜預卻是在朝堂之上極力保全高浩,所有的探子也盡數被殺,這通敵之嫌自然是逃不掉的。
高浩又來一個木匠,用上好的紅木雕琢了一塊靈位,交於無崖子,命無崖子悄悄潛入杜預的家中悄悄設置一個靈堂,這排位之上,赫然雕的是曹髦的名字。
這高浩是細作的消息一旦查出,這司馬家即便是表面上不會有什麼動作,但背地裏一定會暗中監視這杜預的行跡。
到時候,要是在杜預的府邸之中搜出前朝皇帝的靈位,這通敵之言,那還有洗的清的道理?
一切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