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樓,已經數百年之久,飛蓬已經不在了,你又何必如此執着?」
太武真人面色之中帶着一絲無奈。
「這鎮妖劍中,分明還有飛蓬的氣息。」
「這是飛蓬將軍的舊物,有氣息實屬正常,卻是不代表這飛蓬將軍還在人世。」太武真人微微搖了搖頭,朝着重樓說到。
「在與不在就不勞你操心了,本尊自有主張。」重樓雖是臉上帶着一絲不悅,卻是沒有絲毫的戾氣。
眼下這般心平氣和的場景,讓高浩有些不明所以。
「貧道自然不想過問你與飛蓬將軍的恩怨,只是你的手下三番五次擾我蜀山,如今更是屠戮我大批蜀山弟子,貧道就不得不過問了。」太武真人面色一沉,言語之中對這重樓並沒有絲毫的畏懼之意。
「老道士!你膽敢和我家主人如此無禮!」一旁的溪風卻是跳了出來,指着太武真人吼道。
「閉嘴!」重樓一聲呵斥,竟是在這峰頂之上,揚起一陣的波動,這世上,竟是有人可以做到,吐納都帶着強勁的力道。
威嚇之下,溪風瞬間沒了聲音,如同犯錯的孩童一般,縮手縮腳的立在重樓的身旁,而那磷火狀態的孔璘更是大氣不敢出一個。
「你們兩個的賬,日後再算。」重樓沉聲說道。
「重樓,劍留下,你帶着魔教的人走吧。」李逍遙無塵劍亦是歸到鞘中,朝着重樓淡淡的說到。
細想之下,這諸多的蜀山弟子終究是死在淨天教教徒的手中居多,魔教的兵卒修為淺薄,無非都是一些炮灰罷了。
而這淨天教遲早是要來的,以姜世離的性子,淨天教和蜀山終究只能活一個。只是不知為何淨天教此番會和魔教攪合到一起去。
者天樞峰之上的魔物,如同潮水一般退去,作為交代,重樓當着蜀山眾人的面,廢去了溪風的修為,而孔璘已是沒有肉身,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作妖。
直到事後聽李逍遙說起其中緣由,高浩才知道,原來重樓天生便是魔尊,對於正道卻是沒有什麼敵意。甚至在清微道人作為蜀山掌門的時候,這重樓便和蜀山約法三章,互不侵犯,只是這數十年間一直在閉關,手下的屠肆孔璘卻是違背了重樓的意願,自作主張的打起了鎮妖劍的主意。
而至於手下那些野心勃勃的分支,重樓向來不過問。這重樓是個不折不扣的武痴,一生之中未逢敵手,唯一能與他打個平手之人便是飛蓬將軍,只是飛蓬將軍雖是神將,但終究是肉身成聖,不似天生魔尊這般不死不滅。
飛蓬百年之後,這重樓便是一直在尋找飛蓬轉世,不為別的,只是想與飛蓬分個勝負。然而這轉世之體,想要找到是談何容易,因此重樓一直想通過鎮妖劍去尋找飛蓬轉世。
至於姜世離,之所以和魔教冰釋前嫌,竟是因為這姜世離與重樓是血親。這世上第一任魔尊便是蚩尤,這魔尊便是蚩尤的直系後人,而這姜世離身上也有這幾分蚩尤血脈。
聞言,高浩着實沒想到,這其中有這如此錯綜複雜的關係。
「高掌門,如今鎮妖劍歸位,這姜世離也是強弩之末,若是高掌門沒有意見的話,這姜世離便交給我我們重新禁錮起來如何?」太武真人朝着高浩說道。
「禁錮?你若是不怕死的,可以這麼幹。」高浩冷哼一聲,言語之中卻是帶着幾分嘲諷之意。
「高掌門所言何意?」太武真人問道。
「你且忘了玄霄曾經說過什麼了麼?別怪本衙內沒有提醒你。」高浩淡淡的說到。
太武真人沉吟片刻,這才想起來,這玄霄分明說過,這姜世離的身子他留着有用,如果今日又是禁錮在蜀山之上,保不齊他日這玄霄會上門來搶。
太武真人一聲哀嘆,滿是無奈之意的說到:「罷了,那就交於高掌門處理吧。」
高浩思來想去,終究還是決定讓姜世離下山,眾人原本以為,以高浩的性子,這姜世離斷然沒有活命的機會。
但是眾人卻是沒有發現,高浩以極為隱匿的手法,在姜世離的身上,種下了一個陣法。
一切處置妥當,這蜀山原本人丁就不旺,如今入了夜,更是顯得冷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