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貧道殺的,貪官污吏,貧道也殺的!」
雲逍一改平時的風輕雲淡,變得殺氣騰騰。
眾多地方官員感到山一般的壓力撲面而來,紛紛下跪伏地。
張國維輕咳了一聲,開口道:「雲真人所列舉之事,句句事實。然而這也是多年以來的積弊,甚至已經成了通例,還望雲真人能體諒地方官的難處,這次網開一面。」
地方官們紛紛向張國維投以感激的目光,只覺得這位平時剛正無私到令人生厭的巡撫大人,此時就如同再生父母一樣。
不愧是歷史上有名的干臣雲逍心中贊了一聲。
要靠這些官員對付士紳,又怎麼可能真的把他們全都給殺光了?
貪官污吏的確是需要整治,不過那是後一步的事情,現在要集中力量對付士紳、富商。
剛才那番話,只不過是藉機給他們上一個緊箍咒,免得下來跟士紳、富商們沆瀣一氣,鬧出什麼么蛾子出來。
雲逍沉吟片刻,最後揮揮手,說道:「也罷,既然張撫台替你們求情了,貧道這次也就網開一面。」
「以往的事情,除了不赦之罪,貧道都既往不咎。」
「然而從今日起,若是還不收斂不收手,管你是打老虎,還是蒼蠅,一律依祖制,剝皮實草!」
地方官們如聞天籟,紛紛叩首稱謝。
「先別謝的太早!」
「接下來的各項政令,都要不打折扣地完成,否則新賬舊賬跟你們一起算!」
「都起來吧!」
地方官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忙不迭地站起身。
「眼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錢糧奏銷!」
「各州縣回去後,將錢糧徵收的實數,報南京戶部奏聞。戶部核實後,返還各州縣予以清繳。」
南京戶部尚書一陣錯愕。
我的職責就是鬥雞遛狗,怎麼還有我的事情?
雲逍接着說道:「不論士紳地主所欠錢糧多少,在下達催征命令之後,如若仍未完成所需數額,皆押送南京刑部,嚴加懲罰。」
「士紳一律革黜功名,責四十板,枷號三個月。無功名者,從重治罪!」
「另外,除拖欠賦稅的士紳外,如有懸掛紳士牌匾,倚勢不繳清拖欠錢糧的兄弟、親戚、宗族等一律與士紳一樣押送刑部。」
「無論士紳是否拖欠賦稅,如有士紳故縱其兄弟、親戚、宗族人員懸掛紳士牌匾,一律押送刑部。」
雲逍這麼安排,可不是故意擴大打擊面。
此時江南地區懸掛紳士牌匾的人,其目的無不是為了尋求士紳的庇護,以此拖欠朝廷賦稅。
不連同這些人一起收拾了,清繳錢糧賦稅也就成了一紙空文。
南京刑部尚書一臉茫然,怎麼也有我的事情?
地方官員們腦瓜子裏一陣陣『嗡嗡』作響。
天神爺!
雲逍子這不僅是針對士紳,連士紳的親族都不放過啊!
不過也有心細的,發現了一個漏洞。
雲逍子並未提及官府以及官吏拖欠錢糧的事情。
不,這不是什麼漏洞,而是他有意為之,目的就是集中精力對付士紳。
簡直是滴水不漏,高明啊!
雲逍看向薛國觀,「有勞薛閣老牽這個頭!」
薛國觀滿口答應:「職責所在,義不容辭!」
「有請范大人統領南京都察院,王廠督領東廠,錦衣衛配合,前往各地督辦。」
范景文與王承恩大聲領命。
「州府縣各級官府通力配合,全力清繳。」
「將催征錢糧積弊,納入地方官員的考核,任務如期完成,官員加官進爵,未完成者,不僅予以追責,還將徹查以前的種種不法之事!」
地方官們一陣騷動。
這是把刀子駕到脖子上了,不干也得干啊!
也有一些官員興奮起來。
其實很多地方官,對於士紳也是苦不堪言,不信去問問被士紳趕走的那位縣令?
如今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