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祁再次朝那個窗口的方向看過去。
那裏站在兩個女人,都是栗色長髮,其中一個穿着病號服,正站在窗邊邊享受陽光邊聊天。
剛剛那個讓他怦然心動的背影,不是她們,這一點時景祁很清楚。
藺言看透了他的心思,直接毫不留情拆穿:「我不管你看到的人是誰,反正絕對不可能是喬予梔。你清醒一點,她已經走了,也不會再回來,你需要開始新的生活,再這樣下去你的身心會受到影響。」
時景祁死死盯着對面窗戶的方向,垂在身側的雙手逐漸攥緊。
停頓了幾秒後,最終還是鬆開拳頭。
一言不發,轉身從這裏離開。
蹲在牆角用另一部手機尋找準確數據,喬予梔過了好一陣才手忙腳亂掛斷電話。
她原本站在的位置,已經被兩個年輕女孩佔領。
這兩個豪門千金正拿着手機互相自拍,其中一個人嘟嘴說道:「你剛剛有沒有看到對面有一個人一直在看我們?那人還長得超級帥氣,是不是看上你了啊?」
聽到這句,喬予梔下意識順着窗口的方向轉頭看過去。
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盯着那塊窗戶,不知為何心裏突然空了一塊。她收回視線,深呼吸好幾下平復情緒。
整個a市很大,再說這個醫院距離時景祁的公司和住所都很遠,不會有這麼湊巧的事。
回到診所中,唐悅儒已經結束了治療在和醫生聊天。
過去時喬予梔輕瞟了一眼他的診斷報告,不太樂觀,這兩條腿神經已經壞死,這次治療恐怕也是效果甚微。
不過唐悅儒卻看起來並不在意,甚至還心情不錯,和這位老朋友相談甚歡。
醫生是個金髮碧眼的法國人。
原本正端着咖啡和唐悅儒聊天,說他還有一位導師或許有可能治癒他的腿,但是那位已經隱退很久了,沒人能把他叫出來。
那位醫生在看到喬予梔走進來的時候稍稍一怔。
很快就被他不着痕跡收回了視線,在之後的說話中有偷偷瞥了一眼。
臨走時,他突然改口用法語跟唐悅儒說了一句話。
唐悅儒常年掛着假笑的臉有一瞬間破綻,眼底閃過藏不住的深情。
再抬眸時恢復如常,也回了一句法語。
喬予梔站在後方,神情一直沒有變動。
所有人都以為她聽不懂法語,但是她在這一年中偷偷學過,已經能明白這兩句話的意思。
那位醫生說的是:「這女孩長得跟她母親很像,你還是沒有放下她。」
「她沒有她母親漂亮。」唐悅儒說這話時,滿臉的溫柔藏不住,「我已經彌補不了她,只能儘量對她的女兒好一點。」
入夜,喬予梔站在唐悅儒的書房前徘徊了一陣,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坐在輪椅上的人正在整理相冊,仿佛早就預料到她會來,還在茶几上讓人泡來一杯茶。
「我在裏面放了桑葚和酸棗仁,睡前喝一杯能起到安神的作用。」
唐悅儒輕飄飄傳來這句話,他沒有抬頭,繼續翻動手中的相冊。指尖在相紙上輕輕滑過,看起來在做一件神聖的事情。
從他的目光中,喬予梔看到了絕不至於親情的感情。
她沒有端起茶杯,徑直走到唐悅儒面前。
醞釀了一會兒措辭,試探着開口:「您和我母親一直沒有聯繫過嗎?」
她問得隱晦,唐悅儒在淺笑一聲後開門見山。
「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喬予梔被噎了一下,乾脆和盤托出。
「去年您帶我回英國的莊園,我在樓梯上看到了媽媽的畫像。」
整個莊園都是媽媽的痕跡,甚至後院還種了一片她最愛的鬱金香花圃。
這種懷念方式,可不像是一個弟弟對姐姐的寄託。
唐悅儒擦拭相冊的手終於停下,推着輪椅來到窗外眺望。
每當回憶那段往事的時候,他嘴角總是會不自覺勾起。
「我的親生父親跟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