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慶功宴,侯府廣發請帖,因為想要秦少北與裴如是多結識些文人墨客,所以限制沒有那麼多。
如今出聲的這一位,便是盛京城內「有名」的才子——他自封的。
而能讓他踏入侯府門檻的,則是他背後的身份。
這是國子學監丞家的許孟。
「比就比,我這就為大家寫一幅字,到時候,還望秦兄不要失信,讓世子出來展示展示!」
許孟的文采不算特別出色,只是因為自己的父親,所以其他人才會高看他幾眼。不過他有個優點,便是書法十分出色,用這個來比試,實在是有些投機取巧了。
沈若言作為當家主母,這個時候的表態,十分重要。
秦少北與許孟不管怎麼說,都是外人。究竟要不要比,還得她來決定。
「表妹,他一個大男人,跟個小孩見識,實在是太過荒唐,你無需理會!」秦少北讓許孟比試的話,那是嘲諷!
明目張胆的嘲諷!
這個傻子,不僅沒有聽出來,竟然還真的要跟陸衍一個孩子來比試?
要臉嗎?
許孟表示,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不是說長寧侯世子天縱奇才?我與天才比試,有什麼荒唐?」
他將厚顏無恥發揮到了極致,顯然就抓住秦少北這句話不放了。
既然讓他先展示,他展示就是了。但是若陸衍不敢應戰,就算他只是個孩子,也會讓侯府被人笑掉大牙!
「衍兒身子不舒服,已經歇下了。這位許公子,還是坐下來喝酒吧。」陸老夫人笑着開口道,她可不敢讓陸衍出來丟人現眼。有些事情,只是嘴巴上說說便也罷了。
若真的讓人眼見為實,以後,就怎麼也說不清了。
所以陸老夫人急着要將許孟給打發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愣頭青,連別人的諷刺都聽不出來。
現在還要鬧着跟一個啞巴比試文采,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陸老夫人不滿的看着沈若言,「若言,許公子不勝酒力,還不快安排人帶他下去休息。」
在場的人都默不作聲,但大家都將目光轉了過來,看熱鬧的心思大過了參加宴會本身。
這位長寧侯府的老夫人,想要息事寧人的意圖實在是太明顯了。連場面話都懶得說,許孟再荒唐,好歹也是國子學監丞的兒子,她們家還有兩個孩子在國子學呢!
這老太太,可真是一點都不顧啊!
而許孟更是一臉莫名,他是個衝動不過腦的性子,當即便疑惑道:「可我滴酒未沾啊?」
沉默。
無盡的沉默,才能掩飾眾人眼底的幸災樂禍。
陸老夫人牙都快咬碎了,這是你喝沒喝酒的問題嗎?這許孟怎麼回事?
怎麼傻成這樣?
偏偏人還特別不自知,客客氣氣的道:「你們放心,我就是跟世子切磋切磋,沒有其他的心思。就算是世子輸了,我也不會拿着這事到外面去宣揚,貶低世子的。」
許孟在國子學,總覺得自己是懷才不遇的千里馬。
而最大的阻力,就是來自他老爹!
老爹在家裏看他就不順眼,進了國子學,在老爹的手下,更加討不着好
他委屈啊!
最近又聽別人說什麼,長寧侯府的世子,有着得天獨厚的條件,日後一定會是人中翹楚。
當會元的夫子,有錢又有才的表舅,還有溫婉如水的親娘這長寧侯世子,除了是個啞巴,什麼好的條件都佔全了!
許孟當然妒忌了!
光是那個溫婉如水的親娘,就足以令他心理極度不平衡了。
他娘不提也罷。
也不知道為什麼,許孟耳朵裏面聽到的,全部都是盛讚陸衍的話。這也就是為什麼,他今日一定要讓陸衍出面的原因——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不就知道了?
陸衍都得到了那麼多了,憑什麼還要來搶這才子的名頭?
秦少北說的對,他只是一個孩子。
正因為他只是一個孩子,才不能讓他出這麼多的風頭!
否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