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去的路上,吳秋月滿心郁促,她決定化郁促為食慾,找填飽自己的五臟廟。
這跑了大半天肚子還餓得咕咕叫,這會兒去國營飯店,正好不忙,就不知道還能撈點什麼好吃的。
吳秋月想着腳下的步子就跟着加快。
她現在在城南,去國營飯店還有點距離,騎自行車還得穿過兩條正街。
這剛打算騎車走人,就聽見那邊傳來喧鬧的動靜,街對面圍了一大圈人。
有熱鬧不看有點說不過去,吳秋月看着好幾位大爺大娘提溜着小板凳往那邊湊。
秋月趕緊鎖好自行車跟了過去。
「草兒啊!你快跟娘回家吧,是娘不對,娘不該逼着你嫁人,都是娘錯了,可你這孩子咋氣性這麼大,居然一聲不吭就跟着別的野男人走了,你把娘丟下,這叫娘可怎麼活。」
全憑前面的大爺大媽開道,吳秋月順勢跟着成功擠到了前排的位置,吃瓜第一線啊,絕對的c位。
吳秋月從衣兜里抓出一把瓜子,還分就一小把分給旁邊的大媽。
那大媽眼神利的,看吳秋月的眼神都像在放光。
心想,這孩子會做人,看看,還分她吃瓜子呢。
吳秋月純粹是覺得一個人吃有點太招人眼,有大媽作陪,就不會顯得她那麼特別。
「哎呦,自古嫁人,哪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給你找的那家打小就跟你認識,咱們兩家知根知底,不比你在外隨便找男人強,你這樣,是在剜你娘的心啊!」
中年婦女,身上穿的灰僕僕的,還打了好幾個補丁,不過這女人力氣是真不小,那姑娘的手腕子都快被她拽脫臼了。
「這年頭的小姑娘咋就這麼不自愛呢,瞅瞅,才多大啊就跟野男人私奔。
也就是擱現在,公家政策寬裕了,這要是擱我們那會兒,怕是這女孩得浸豬籠。」
這聲音不小,吳秋月聽見像是後面的人說的。
「哼哼!這姑娘攤上這麼個娘,也是倒血霉了!」吃瓜子的大娘冷哼兩聲開口道。
吳秋月來興趣,「大娘,您方便展開說說唄!」
「你想啊,這女人要真是這姑娘的親娘,又怎麼可能把姑娘拉到大街上來,還在這裏張口閉口提她跟野男人私奔。
這要是一般人家,遇上這樣的事,藏着捂着還來不及,哪會拿到明面上來吆喝,這麼敗壞姑娘家的名聲。
要我說啊,這婆娘怕不是小姑娘的後媽。
反正親媽是干不出這樣的事。」
吳秋月深以為然地點頭。
挑挑眉,沒看出來,小老太還挺雞賊。
不過吳秋月是不太認同老太太的話,這麼生拉硬拽,恨不得把人胳膊弄脫臼,可不僅僅是後媽能幹出來的,倒像是……
「喂!你誰呀你,憑什麼上來拉我,我不跟你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快放開我。」小姑娘使出吃奶的力氣掙扎,手邊沒個東西抓,下意識蹲在地上被老女人拖行,急得眼淚都掉下來。
「救命,大家快救救我,我真不認識她!」
「呦呵!」吳秋月吃瓜子的動作都停住了,被拖行的小姑娘她還認識,就是那天在圖書館,找她麻煩的女孩,好像是叫……余曉曉的!
嘿!你說說這該死的緣分。
「你個老賤人,快放開我,啊!救命,救命啊!我不是她女兒,她都是瞎編的,她就是騙子,人販子……」或許是被扯得太重太疼,余曉曉猛地站起來對着老女人踢出一腳。
只可惜她這一腳被老女人躲開了,還聲淚俱下地哭訴道:「草兒啊!我可是你親媽,我生你養你一回,你咋能對我動手,我是管不了你了,還是就交給你爸管吧。」
老女人朝向人群外頭扯着嗓子喊道:「孩子爸,孩子爸,你趕緊過來,我快拉不住她了,這丫頭為了個男人是真要連爹媽都不要了!」
這下徹底惹得周圍看熱鬧的對余曉曉指指點點。
「唉來了來了!」又跑過來一個中年大叔,過來就一把將余曉曉從地上薅起來,直接一個大耳刮子甩出來,「你個臭丫頭,我跟你媽辛辛苦苦把你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