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寫得起勁,吳秋月聽見咘咘翻身的動靜。
翻過來翻過去就知道小傢伙被尿給憋醒了。
他們晚上都要起夜一次,兩個人還都是錯開的,在家裏的時候,吳秋月找人做了一個小的尿壺,在火車上不方便,吳秋月乾脆給洗刷乾淨帶過來。
趕緊翻找出來,給咘咘把尿,再把小傢伙塞回床上,秒睡,連眼睛都沒睜開。
壯壯緊隨其後,將兩個小傢伙兩邊的排好,小哥倆白胖白胖的,睡的小肚子一鼓一鼓,四仰八叉地擺成大字,看起來別提多搞笑。
吳秋月看着小哥倆,眼神溫柔得都快滴出水來。
這是她的孩子,是她辛辛苦苦生下來,然後養到大的孩子。
只要看着他們,吳秋月就仿佛看到了自己整個世界。
這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可不是上輩子姜紅葉那個野種能比的。
上輩子她對那個孩子掏心掏肺,每年賺回的錢,全都好吃好喝的供着那祖宗,都不捨得給自己買一件衣服,可是那孩子就是跟她親近不起來。
現在想來,豺狼的孩子就是豺狼,給他再多也不會養得溫順。
「小嫂子,我睡醒了,這邊我來照看,你也快睡會兒吧。」錢子楓從對面地上鋪下來,然後換吳秋月。
「你不用特意過來,我在他們身邊躺着就行,你也回去坐着養養神。」吳秋月讓錢子楓回自己床位上。
「那行,我就在對面,小嫂子你放心睡。」
錢子楓也沒強求,他剛睡過的床鋪讓小嫂子躺過去也不合適,反正他都醒了,坐在對面也行。
吳秋月放心地在兩個孩子身邊躺下。
床鋪不大,小哥倆一頭一個,吳秋月躺在外側,側着身子倒是勉強能睡下。
有錢子楓把風,閉上眼睛很快睡過去。
次日,吳秋月被一股鎮壓給壓醒的。
睜開眼睛,外頭的天光已經大亮,就見壯壯這臭小子正趴在她肚子上,咘咘則是躺在自己的位置,就是雙手抱着她的腿,小胖腿正搭在她身上,小嘴角還留着哈喇子,時不時吧唧兩下嘴,時不時還扯一下嘴角,做夢都在笑。
吳秋月輕笑。
難怪她睡得不舒服,感情是被兩個臭小子給「綁架」了。
將壯壯從肚子上抱到旁邊,將腿抽出來,然後就對上程曉薇眉開眼笑的臉。
「小哥倆對你很依賴啊!」
「那當然,這叫甜蜜的負擔你不懂。」
「嘿嘿,我是不懂,不過小哥倆確實好乖。」
小孩子坐車都會坐不住,而且還會哭鬧,卻不像咘咘小哥倆這麼乖,也難怪秋月敢帶着他們出門。
「等你以後有了孩子就懂了!」
對於吳秋月的調侃程曉薇早就木了,臉不紅心不跳過去吃着東西。
吳秋月:「」
這丫的承受能力已經這麼牛了?
小哥倆醒了,程曉薇就陪着他們玩兒,積木還有小人書,小哥倆一個都能看一個多小時。
又掏出小木劍,錢子楓還拿出一個子彈殼,用繩子栓着。
壯壯根本沒看一眼,倒是咘咘小傢伙,居然抓住不放手,還對着傻笑。
「嫂子,咘咘將來怕是要跟城哥一樣,你看他對子彈殼多喜歡。」
「你怎麼把這東西給孩子玩兒,再被放進嘴裏怎麼辦,趕緊拿出來。」程曉薇斥了一句。
況且上頭不知道有多少細菌呢,咘咘要是放進嘴裏可怎麼辦。
被自家媳婦兒訓,錢子楓才嘿嘿笑着將子彈殼重新裝起來。
咘咘撇撇嘴,眼睛時不時落在他口袋上。
這子彈殼還有個特別的故事。
錢子楓第一次上戰場,這子彈殼就穿透了他的肩膀,也是譚城第一次救他的命。
要不是譚城拉了他那一把,這子彈穿透的就是他的心臟。
所以,錢子楓就發誓,再遇到那伙人,他一定要將自己手裏的子彈也打進對方的胸膛。
他做到了,將那人當場打死,然後他就將子彈殼留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