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真該死!」小孩子軟乎乎的小手還抱着他,說完,一口狠狠咬住胡廣生的耳朵。
「啊!」胡廣生一聲慘叫,手上還戴着銀手鐲,限制了他的行動,倒是讓小孩子一口得逞。
胡小虎眼中露出兇狠的光,恨不得將他的耳朵給咬下了。
警員趕緊過去幫忙將兩個人分開。
胡小虎像個張牙舞爪的小瘋子,一張嘴滿嘴的血,「胡廣生,你還我媽命來!你還我媽,還我媽我恨你!恨死你了!啊!」
像個齜着獠牙的狼崽子,在發瘋叫囂。
胡廣生耳朵被咬掉一半,耷拉着,耳根子還在呼呼冒血。
胡媽已經被這場面嚇呆了,半晌才爬起來,衝着胡小虎就甩了一個大耳刮子,「小畜生,你竟然敢咬我兒子,有媽生沒媽養的雜種,你不想活了!」
「我不是小畜生,我有媽,你才是畜生你兒子也是畜生,他還是殺人兇手!兇手!」
他做夢都夢到有個疼他愛他的媽媽,他有媽,卻被這個惡鬼害死了。
他手裏要是有刀,肯定毫不猶豫殺了他。
「行了!鬧夠沒有!這裏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場,你還有什麼話趕緊說完,沒有就離開這裏,不然,以擾亂秩序的罪名把你們扣下。」
剛剛沒及時拉住孩子,是因為他們沒對孩子防備,畢竟一個兒子面對自己的爸爸,想說幾句話他們也不會阻攔。
誰能想到這個小孩子居然會那麼恨他這個爸爸。
不過胡廣生也活該,這個畜生玩意兒,竟然為了三千塊錢撫恤金,能眼睜睜看着子自己媳婦兒去死。
別說是孩子恨他,就是他們這些警員人員看了都覺得他可恨。
被咬掉半塊耳朵也是活該。
胡廣生狠厲地看着雙眼赤紅,跟狼崽子一樣的兒子,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胡小虎,我是你親爸。」
「不,你是我仇人!」才剛七歲的孩子,就兇狠的看着自己的父親,那表情,讓周圍的人都感到一絲恐懼。
「好,好啊!我還想找人照顧你後半輩子的生活,現在看來,你就是頭白眼狼。」
他難得生出了一絲慈父心腸,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得給兒子留條後路。
他想拿離婚跟顧落秋要挾,現在看來,這狼崽子恨他,那他也不用為他打算。
「行了,先帶回去。」胡廣生被帶走,胡小虎被胡媽撕扯着離開派出所。
剛走出來,就被老太太甩了倆大耳刮子,「小畜生,你要死了,竟然敢咬我兒子,跟你那個短命鬼媽一個德行。」
「我媽不是短命鬼,她是被害死的!」胡小虎雖然不受胡廣生待見,可胡老婆子也沒短他吃喝,所以長得還是很壯實,才七歲就已經長到胡婆子肩膀處。
胡婆子沒防備,被胡小虎猛得一頭撞上,人就摔個屁股蹲。
見老畜生要爬起來打他,胡小虎扭頭就跑,跑進家門把自己反鎖在屋裏。
察覺屋裏沒有人,胡小虎開始翻箱倒櫃的找錢。
他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
他奶奶靠不住,剛剛還動了手,他奶奶肯定恨死他。
後媽把他當空氣,他爸肯定是沒指望了,所以他得有錢,不然以後吃都吃不上。
對,他媽的撫恤金,他要拿錢。
別看他人不大,因為長期不受待見,他早早就有了主見,也會為自己盤算,甚至他還偷偷觀察過家裏藏錢的地方,所以,他從床底下的木板子的夾層里,摳出一個不起眼的小布包,上回他親眼看着他爸從裏頭拿過大團結。
胡小虎將布包打開,裏頭有一小沓大團結。
他才剛上小學一年級,不知道這裏有多少錢,可他知道肯定不少。
先藏起來再說。
他奶奶也喜歡藏私房錢,就在她睡的那張竹蓆子的下面,裏面都是一點點從飯錢里剋扣出來的,都是幾毛一兩塊錢,所以胡小虎認識,一大把,少說也得有二三十塊。
暫時就知道這些了,胡小虎琢磨着他奶奶也快追回來,趕緊跑回自己屋把門反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