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業臉黑成鍋底,不過他還能用到這個娘們不能跟她翻臉,「你也知道,我的錢全都被我老婆攥着,一下叫我拿一千塊錢,我這也緊張。」
周紅梅早就知道這狗男人是個摳門鬼,不過她也不蠢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從地上爬起來,道:「承業哥,我總覺得吳秋月那個小賤人知道了些什麼。」
王承業擰眉,「什麼意思?」
「那個小賤人不光跟我要錢,她還說……說她一年半臨近過年前,親眼看着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跑出來,而且,不光一個人,還有一個……」
王承業大驚失色,呵斥道:「胡說八道,她肯定是眼花看錯了。」
只要在紡織廠待過的人都知道,一年半前,快過年的時候,廠里出了件天大的事,紡織廠倉庫失火,而且還死了一個看門的人,四十幾歲的秦明,不明不白死在了倉庫不遠處,這件事鬧騰得很大,幸好失火的倉庫也只是存放一些改良布,廠里損失了一筆錢,也不算傷筋動骨。
可以秦明一個活生生的人死了,廠里還賠償了秦明家一個工廠名額,外加一筆撫恤金,總算把這件事安撫下去。
當初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被處理乾淨了,王承業沒想到今天居然翻出一個目擊證人。
這要是那個小賤人出來指正,那他……
當年他掌管着倉庫那邊,還是倉庫管理主任,每天看着那麼多改良布就動了心思。
監守自盜,跟外頭的人裏應外合,將大批改良布拿出廠賣掉賺錢。
那天剛打算放把火,將罪證掩蓋過去,被秦明發現了,王承業凶相畢露,將秦明給捅死,要不是驚動了廠里的人,他還想將罪名誣陷到秦明身上,畢竟死無對證。
可惜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驚動了廠里人,也只能放棄念頭,讓秦明成了為廠里犧牲的烈士。
王承業氣到呼吸都急促了,咬牙切齒,眼底快速閃過一抹殺氣,才惡狠狠地點頭道:「行,明天這個時候,我把錢拿來給你,不過我要親眼見到那個小賤人。」
周紅梅抹着眼淚勾唇,她還真怕狗男人不見小賤人呢。
周紅梅重新撲進王承業懷裏,哭得梨花帶雨,「承業哥,這次都是我不對,連累了你,你對我真是太好了,等過幾天,我帶小強過來,他可是念叨了好幾次了,說你對他特別好,好想你呢。」
提到王強,王承業面上的猙獰終於得到緩和,拍拍周紅梅道:「小強真這麼說?」
「那是當然,我每天都在他面前提起你,可是說了不少你的好話,而且,我還時不時給他買點好吃的,都說是你偷偷送給他的,他呀,恨不得整天都粘着你呢。」
周紅梅可是最懂眼前男人的心思,這男人剛答應出那一筆巨款,可得好好安撫討好他這個錢袋子。
「紅梅啊,小強被你教育得很好,要不是……可惜我沒辦法聽小強喊我一聲爸爸。」
親生兒子還得認王剛那個慫逼做爹,這是他的遺憾。
要不是他媳婦生女兒的時候壞了身子,他也不用在外面找人生。
不過現在結果也不錯,兒子知道自己,還能念着他的好,等再過個十幾年,等兒子大了,家裏老婆子沒了價值,他一定要認回兒子。
門外,吳秋月聽完就在心裏暗嘆,果然如此。
上輩子王強就長得跟王剛不像。
王剛是那種身高不高,尖嘴猴腮,皮膚也黑滾滾的,而周紅梅上頭兩個一兒一女多少都繼承了王剛的一些特徵。
唯獨王強,皮膚白不說,還虎頭虎腦,她死的時候,王強才十三歲,就已經比他爸高出半個頭,再發展個兩年,那絕對能躥個兩節。
明眼人一看就懷疑王強不是王家的種,吳秋月上輩子也有個疑惑,現在倒是得到了證實。
譚城沒想到偷聽了一出這麼狗血的大戲。
這對狗男女,分明在心裏算計他的嬌嬌,他剛才可是從狗男人眼中看到了殺氣。
哼!他們要是敢動手,他就剁兩人的狗爪子,看他們還怎麼算計人。
而且,聽那女人的轉述,似乎這裏頭還有件隱蔽的事,什麼事能渾身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