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您這糖能批發不?我想跟您買幾斤,您看」秦紅傑決定先拿個幾斤試賣。
「行啊!那怎麼不行,賣誰不是賣,不過大侄子我先說好,這東西可不便宜,我在外頭賣一塊三一斤,五斤以上才算批發,一塊一一斤,你要是能接受就拿貨,不能接受就算了。」
買賣就是個你情我願,他可不會強迫人。
一塊一一斤啊,不算便宜,畢竟外頭大白兔奶糖也才一塊五一斤。
可那東西要糖票啊!還不一定有貨。
他進貨一塊一,賣價就得統一,不然客戶打聽別人賣得便宜他賣得貴,可就成黑心賣家,誰還做他生意。
一斤兩毛的利潤,這生意可做。
「瞧叔說的,我還能不信您嘛,那就先幫我定個五斤,我先給您兩塊錢定金,明天過去拿貨,您看行不?」
「行啊!那咋不行,余家巷子第三戶就是我閨女家,我讓你嬸子多做點,你過來拿就行。」吳鐵柱說完就想走。
秦紅傑立馬又把人拉住,「這個叔,您能幫我問問秋月妹子,她那裏還有沒有紅糖,我這挺想拿點的。」
他有幾個客戶家裏都有快生孩子的兒媳婦跟閨女,他把貨拿了轉手就能賣錢,他可不能放過這麼個好機會。
「這紅糖啊我家月月還真有,在街上那家年前新開的蔬菜鋪子裏,她那邊有紅糖,你要是想多拿,沒準月月也能給你個批發價。」吳鐵柱真沒誇大,畢竟他是知道自己閨女手裏有糖的。
而且,賣給誰都是賣,老四就在給閨女賣貨呢,批發給秦紅傑也沒啥。
「真的?」秦紅傑激動得不行,轉眼又把手裏的大前門塞吳鐵柱手裏。
這可是自己的新貨源的籠絡緊了。
「那個吳叔抽煙,明天秋月妹子在家不?我過去跟她談談。」
「在家,她明天不回學校,我過去的時候跟她說一聲。
你這孩子,都是鄰里鄰居的,幹嘛這麼客氣,快收回去。」吳鐵柱被弄得不好意思,咋覺得跟收受賄賂似的。
「叔,我也不抽煙,您可別嫌棄,那個我去給您拿錢。」秦紅傑風一樣地跑回家裏,給吳鐵柱拿了兩塊錢定金。
又得了一個下線,吳鐵柱覺得自己都年輕了幾歲,走路都帶風。
等秦紅傑喜滋滋地進了家門,就被躲在門後邊的秦大娘給拍了一巴掌。
「你個死孩子,手裏掙倆錢咋就這麼不過日子呢,一整包的煙說給就給出去,你可真大方呦。」
可是心疼死她了。
就剛剛她去後院餵雞,老二這個敗家子就送送出去五毛錢的煙,哎呦,捂住心口,心在滴血。
被他媽的表情給氣笑了。
秦紅傑趕緊給媽捋心口,「媽,您瞎說什麼呢,您什麼時候見你兒子這麼敗家了,我這是投資,您知道吧?」
「投資?給吳老頭?他能有什麼好投的?」
「嘿嘿,媽您快嘗嘗,這個糖怎麼樣?」秦紅傑跟變魔術似的,從懷裏拿出剩餘的四塊糖,一塊直接丟在秦大娘嘴裏。
秦大娘剛才還在抱怨兒子敗家子,這會兒嘴裏吃上糖,頓時就被這麼好吃的糖給吸引住。
「這是啥做的啊?咋能這麼好吃呢?」秦大娘也是吃過糖的,過年的時候,連大白兔奶糖老二都給她買回來一斤,可都沒她嘴裏這種糖好吃啊!
「嘿嘿,媽您也覺得好吃吧,這糖就是吳嬸子做的,說是裏頭放了奶粉呢,能不香嘛,您說,兒子也做這個糖的生意咋樣?」秦紅傑也就是哄她媽高興,這生意他是下定決心要做的。
「好啊!可太好了!」秦大娘還覺得奇怪,「不是,陳玉蘭啥時候做糖了?我咋沒聽她提過呢?」
說起來,他們兩個人還算說得上話。
再說,這個巷子裏可是有個大嘴巴,誰家躲着吃肉都能被她狗鼻子聞到。
這要是陳玉蘭在家做糖,消息早傳出來了,可她居然沒聽說。
「人家吳嬸子是在她女兒家裏做糖,您自然不知道,我剛剛跟吳嬸子定好了五斤糖,先拿着試賣,還有紅糖,人家也有門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