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知道，這糕點賣得有多紅火，剛到市面上三個小時，就立馬被人瘋搶，我這幾斤雞蛋糕都是我從別人手裏買來的！」
程英又咬一口糕點，道：「那不是說，你這糕點是一塊八一斤買的？」
「嗯嗯。」楊清點頭。
程英小錘錘又上線，「你傻不傻，這次買不到就下次再買也一樣，一斤多花三毛錢，浪費。」
楊清也不惱，還笑道：「這不是你喜歡吃嘛。」
看兩個人玩笑，吳秋月太難受了，她這會兒心疼得要命。
三百塊錢吶，要是再加孫鐵頭那三百斤，豈不是轉眼丟了六百塊錢，嗚嗚嗚，她簡直太可憐了！
更加劇了吳秋月要自己開家店鋪的決心。
要是自己買，一塊錢一斤也能多賺五十多呢。
她這哪兒是虧啊，簡直虧死人了！
吳秋月一路感嘆，旁邊程謙走在她身旁，似乎聞到從她發間散發的沁香。
眼前的小姑娘不過跟小英一般大，可她的臉好小，皮膚也白得發光，他微微側頭就看到她完美的側顏。
暖暖的陽光打在她身上，給她籠上一層瀲灩，她是真的很好看。
「程謙大哥。」
吳秋月突然喊他，程謙立馬轉頭，捂着自己跳動的心口。心中自嘲，他竟然有種被抓包的心虛。
「程謙大哥，我想替小英說句話。」
程謙點頭，「你說！」
「你是程英的兄長，本該疼她寵她，可今天你卻要她給徐嬌道歉，憑什麼呢？你不覺得小英委屈嗎？」
程謙抿了抿薄唇，手指捏緊了褲腿。
吳秋月接着道：「你是男孩子，或許心思沒辦法那麼細膩，而且，當年徐嬌的父親救了你不假，可你們不該將這份恩情強壓在程英頭上。」
「沒有，我從來沒想讓小英一樣感激徐家。」
「沒有嗎？可我今天看到的，卻是不管對錯，阿姨都要程英出來跟徐嬌認錯，而你也是不分青紅皂白也讓程英低頭。
你們對徐嬌愧疚，卻硬要程英來一味遷就她，這對程英太不公平，你不覺得你做大哥太失職嗎？一個只會指責甚至推卸責任的大哥，這麼多年小英都不知道多失望。」
吳秋月說完也不管程謙的臉色有多難看，依舊不徐不緩地往前走。
半晌，秋月的胳膊被人抓住，程謙搓了搓臉，「或許你說得對，是我做得不夠好，當年徐嬌爸爸是為救我才會被捅死，退讓，遷就，已經成了全家對徐嬌的補償習慣，卻忽略了小英的感受，以後我會注意。」
吳秋月扭頭，「你們養育了徐嬌，給她提供良好的吃住環境，還給她父母般的疼愛，疼愛到忽略自己親生閨女，十八年啊，天大的恩情也足夠了！你們已經不欠徐家了。」
程謙身軀一怔，喃喃：終於不欠了嗎？
是啊！不欠了！
程謙壓在心底的一塊巨石仿佛瞬間被挪開，覺得肩上的擔子都輕了。
他媽對徐嬌的縱容嬌慣，又何嘗不是給他壓力。
每次的偏袒，都像在提醒他，當年那個噩夢一樣的場景，還有那喘不過氣的救命之恩。
今天秋月卻告訴他，他們不欠徐家了！真好！
「謝謝，小英能有你這麼一位一心替她考慮的朋友，是她的福氣。」
「替她考慮的可不僅你一個。」說着目光落在不遠處兩人身上。
程謙也欣慰地看了楊清一眼，「沒錯，楊清比我做得好。」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現在還來得及。」
「嗯，我會的！」
……
兩個人像達成了共識，相視而笑。
程謙瞬間被那笑迷了心智，他真真體會到了一笑傾城的感覺。
「哥，秋月，快點。」
「來了。」兩個人緊追了幾步，四人往程爺爺家去。
程老爺子家跟程英家離得並不遠，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這院子很幽靜，朱紅色的大鐵門，門口還有鎮宅獅子，院子裏竟然傳來一陣桂花的幽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