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譚城媳婦兒的來的電話吧?來老婆子,讓我跟她說兩句話。」電話筒里突然傳來老爺子的聲音。
緊接着就聽見老太太笑罵的聲音,滋滋啦啦兩聲,電話里的聲音就換了人。
「秋月啊!」
「哎爺爺!您找我!」吳秋月脆生生地接道。
「是是,爺爺有件事想問問你。」老爺子還有點不太好意思開口。
畢竟跟孫媳婦兒討要東西,他這張老臉有點羞。
可他昨天被幾個老夥計忽悠着喝了兩杯酒,這不,迷迷瞪瞪就被他們合夥坑了。
他老頭子大話都說出去了,要是不給要又很沒面子,只能硬着頭皮開口了。
「您說!」吳秋月還是乖乖地應道。
「咳咳!」老爺子乾咳兩聲才問道,「是這樣,你給我的那個潤肺止咳糖漿,我才喝了兩天,咳嗽就減輕了不少,連夜間睡覺都能睡踏實了。
你都不知道,我那些老夥計吃驚的樣子。」
畢竟他早年間在深山雪地里趴過,就落下了一個咳疾的毛病。
其他幾個季節還好,不會多嚴重,就是一到冬天,那真是咳嗽起來要他老命。
就是那種咳嗽起來沒完,恨不得將肺給咳出來那種。
有幾次他咳嗽,連飯都吃不進去。
就是吃下去都給咳出來,老爺子也要臉,就乾脆不吃。
不吃的後果就是咳血,以至於每年他都得去醫院住上一個月。
老爺子這麼多年最討厭的就是去醫院,他一個老兵,自認老當益壯,可就是被這個咳嗽給累得不行。
家裏人倒是想了不少辦法,中醫西醫都試過,可就是根治不了。
西醫還好能減輕點痛苦,可就是中藥那個苦湯子,他是真的吃夠了。
她沒想到孫媳婦兒竟然還惦記着他,專程給他寄藥過來。
他剛收到的時候還不怎麼相信,畢竟孫媳婦兒也不是醫生不是大夫,她懂什麼治病。
抱着不能傷孩子孝心的心態喝了兩次,還別說,他咳嗽還真就減輕了,甚至晚上還能睡個安穩覺。
誰都體會不到這種能安穩睡覺的滋味,別提多舒坦。
話說回來,老爺子繼續道:「那個秋月啊!你也認識的,就是你馬爺爺,他跟爺爺一樣,當年都是趴過雪窩子的人,落下一個跟我一樣的毛病,他見我喝你配的藥好多了,這不就找上我了。
我這實在被纏得沒辦法了,你看能不能再給配一瓶?
你馬爺爺也說了,只要是你想要的藥材,他就是搜刮也給你搜刮回來。」
吳秋月笑了笑,「爺爺,您既然都答應馬爺爺了,我自然不會推辭,至於寄藥材什麼的就不用了,我用的都是尋常的藥,只不過裏頭有一味特殊,我隨身都帶着呢。」
「真的?答應了?會不會讓你很為難,要不爺爺回去告訴你馬爺爺」
「不會,爺爺不用操心,藥很好配的,只不過我這裏這味藥有點難調,也不是能經常有。」吳秋月必須把這事說明白了。
不然老爺子嘴巴一快,再給她整幾個活兒來,她豈不是太辛苦了。
更何況爺爺的幾個老夥計,都是不好得罪的,推辭得太過會覺得矯情,而且還傷和氣,倒不如像現在這樣。
物以稀為貴,藥也是一樣。
不好調配才難得!金貴的東西才會讓人不好開口。
老爺子這樣的人精,一聽就明白秋月的意思,「好好,爺爺知道了,爺爺以後肯定不亂答應。」
「嗯嗯,我相信爺爺只是為我好,放心吧,我今天就幫馬爺爺調配,會走特殊渠道,儘快送到京都。」
「嗯嗯好好,爺爺替你馬爺爺謝謝你了!你都不知道,你馬爺爺一天天的痛苦得不行。」
老爺子說完就掛斷電話。
旁邊老太太瞪他一眼,要不是家有這麼多人,她非得好好說說他。
這老東西,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胡亂答應。
得虧是秋月這麼個乖巧懂事的孫媳婦兒,要是這事求到老三家頭上,指定被狠敲一竹槓子,沒準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