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花夏禮在花鐵峰的墳墓前待的時間比較久,所以花夏禮在霍北溪墳墓前停留的幾分鐘,大家也就不會多想了。
大家只會覺得花夏禮是個孝順的好女兒,父親去世快一年了,竟然跑父親的墓碑前,陪父親待了那麼長時間。
花夏禮若是能知道大家心裏所想,只會冷笑,若不是因為血緣關係,她都不想認花鐵峰為父親,沒養過她們,沒帶過她們,也沒怎麼陪過她們,錢和愛,都給了小三和小三的孩子。
這天中午,陽光非常的好,曬在身上非常的溫暖,小梁和小樂睡着了,花夏禮讓花秋禮幫忙看着他們,便搬着提前砍好的甘蔗節巴,去後面的霍北溪家,將院子裏的空地給種上甘蔗,這裏種的甘蔗是留着自家吃的,甘蔗地里種的甘蔗是用來賣的,簡家那邊還有那麼多親戚預約了甘蔗,今年肯定能賺大錢的。
種了一會兒腰酸背痛,花夏禮就停了,到霍北溪家裏逛了起來,其中有兩個房間拿出來給賈宇傑和賈宇強當宿舍了,所以花夏禮就沒有進去,而是將其他幾個被自己鎖起來的房間走了一遭,最後便來到書房。
書房裏的一切都還是原本的樣子,她只是打掃了衛生,什麼東西都沒有動,就連上面的書本的擺放都是霍北溪去世前的樣子,書桌上一本翻開書的書,霍北溪看到哪一頁了,現在還是哪一頁,就仿佛霍北溪還坐在那裏看書似的。
花夏禮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低頭看霍北溪去世前看的那本,雖然紙張早已泛黃髮舊,但是上面的字跡卻沒有任何的影響。
看着看着,花夏禮就特別的犯困,眼皮打架的厲害,之後就趴在書上面睡着了。
突然感覺到臉上傳來輕柔的觸碰,花夏禮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來,抬眼往上看,當她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霍北溪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就清醒了,然後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眼淚也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快速的往外翻湧,往下墜落。
「霍北溪,我終於可以再次看到你了,霍北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早幾年回來,你就不會」
「我知道,我都知道。」霍北溪伸手輕柔的幫她擦着眼淚,「不要哭,不要自責,你只是看不見我,但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
「那我」花夏禮愣在那裏,那她那些身不由己的事情,他豈不是都看在眼裏?
如果看見他身邊有人陪着,哪怕只是個女鬼,她都會心痛死,更何況是他。
「老婆,我們的緣分不在這裏,你強求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我希望你能放下我,好好的過完這一生,現在有一個人能替我愛護你,保護你,看着你過的好,我就放心了。」霍北溪將花夏禮攬入懷裏,一邊撫她的後腦勺,一邊語氣中帶着不舍說道,「我會拿掉你關於我的記憶,從此以後你的世界裏便不再有我,只要你以後給岳父上墳的時候,到我的墓前站一會兒,讓我看看你,讓我知道你過的好,我就放心了,下輩子,我們再見」
「不要,不要,霍北溪,你不要這樣做,不要對我這麼殘忍,不要拿走我的記憶,我可以接受他,我可以過的很好,只求你不要拿走我的記憶,霍北溪,讓我記得你,不要,不要」花夏禮搖頭,拒絕道,她不要當一個失去記憶的人。
可是她卻能感覺到腦子裏關於霍北溪的記憶,正在一點點的消散、破壞,花夏禮害怕極了。
「不要」
她的眼淚洶湧,伸手想要抓住那個幻境裏的霍北溪,卻眼睜睜的看着他越來越透明。
花夏禮大叫着,猛的驚醒了,看到面前被眼淚打濕的書,才知道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個特別悽美的夢,可是夢裏的內容,卻又完全想不起來了。
「表妹,你醒了?」賈宇傑和賈宇強兩個人都擔心的看着花夏禮。
花夏禮點點頭,隨後站了起來,將臉上的淚水擦乾。
「表妹,我們剛剛做好午飯了,要不要在我們這裏吃飯?」賈宇強邀請道,他非常感謝花夏禮給他這麼好的工作機會,工資高不說,離家還近,還能經常回家。
花夏禮搖搖頭,「不了,我回家吃飯,秋禮應該也做好午飯了。」
從屋子出來,看到院子裏還沒有種完的甘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