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曾組長,愛軍他」
車上,竹愛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將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他的神情顯得無比緊張,似乎是在害怕着什麼。
「自殺了。」曾碩坐在副駕駛,閉着眼睛說道。
說實話,眼睜睜地看着一個人在自己面前開槍自殺,爆裂的紅白之物對他的衝擊還是很大的。
至少上一世的曾碩並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現在他回想起來都感覺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原本以為竹愛民聽到鍾愛軍自殺的消息會輕鬆一些,畢竟威脅他自曝的就是鍾愛軍,如果不是鍾愛軍或許他還能再逍遙好些年。
但竹愛民的反應卻是大大出乎了曾碩的預料,他不僅沒有輕鬆,反而是變得激動了起來。
甚至在後座不停地掙扎,差點讓白剛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愛軍!愛軍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
「竹愛民!安靜,再不安靜別怪我們對你採取強制措施了。」曾碩皺着眉轉頭呵斥道。
聽到曾碩聲音的竹愛民緩緩安靜了下來,不過口中依舊叨叨着鍾愛名太傻,這樣做不值得之類的話。
此時他的狀態就好像是一個受到了巨大刺激,精神已經有些不太正常的人。
曾碩眼睛眯了眯,強壓着心裏煩躁道:「竹愛民,你是不是知道鍾愛軍自殺的原因?」
「我」
竹愛民突然就從剛才的狀態中冷靜了下來,張了張口卻是又立馬閉上了嘴巴,臉上露出惶恐和驚駭的表情。
仿佛他如果把喉嚨中的話說出來,就會淪落到和鍾愛軍一般無二的下場。
曾碩敢肯定他絕對知道鍾愛軍自殺的原因,或者說曾碩從最開始的推測就出現了某種偏差,有可能是前世的經歷造成的主觀判斷錯誤。
心中升起這個念頭,曾碩立馬轉頭朝着開車的肖開天道:「馬上找個賓館停下,我要立即進行審訊工作。」
「是!」肖開天應了一聲,目光一掃道路兩旁,正好看到不遠處有一家賓館,方向盤一轉就沖了過去。
後座之上,竹愛民卻是陷入了沉默,從有些鼓脹的腮幫子能夠看得出來,此時的他正緊緊的咬住自己的牙齒,估計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遏制自己說話的欲望。
曾碩對他的這種狀態並不是很在意,等到肖開天停好車之後馬上便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賓館,二樓的某個房間內。
「竹愛民!現在我代表省紀委聯合調查組、代表組織向你臨時發起談話,希望你能夠老老實實地配合,不得有任何欺瞞、隱瞞組織的情況發生,要不然我也不能保證你會不會像鍾愛軍那樣莫名其妙地死去,你明白了嗎?」曾碩無比嚴肅地盯着坐在對面的竹愛民。
竹愛民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整個人還在不停地嘀咕着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這讓曾碩幾乎要暴走,表情看上去有些憤怒。
咚咚咚
手指重重地敲擊在劣質合成木的茶几之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竹愛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這不是害你,是在救你。」
「現在你被為難帶走調查的事情肯定已經傳到那些人的耳中,他們能夠逼死鍾愛軍,就未必沒有手段悄悄地弄死你,或者乾脆直接找你妻兒或者其他家人下手。」
「希望你能夠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如果你還是非咬着不肯說的話,那談話可以到此結束,我也可以等那些人出手之後再說,只不過到那個時候你是否還活着就不敢保證了。」
說完曾碩便準備起身,竹愛民卻是在這個時候終於恢復了正常,伸手想要拉住曾碩。
「別!曾組長別走,我說」
曾碩見狀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不過重新坐下的時候又變得嚴肅無比。
「說吧!我們會儘可能保護你家人的。」
「謝謝~」竹愛民非常真誠地向曾碩鞠躬,然後開始緩緩的講述了起來。
並不是交代他的犯罪過程,而是講述他們高考試題販賣這個利益共同體,他們平時幾乎從不聯繫,基本上的聯繫都是在每年的三月份之後。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