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連山腳下,秦堂坐在一匹黑色大馬之上,身披一件白狐裘,嘴裏有規律的
吐出來白氣。
「殿下,要不我帶人從側後方進入吧?」白折在身邊開口問道。
卻見秦堂擺手:
「不,劉由見過你的臉,而且有很多次,你若是不在,會被他們很快識破。」
「那現如今,我們總不能站在這裏什麼都不做吧?」邊上的余國公又趕忙問道。
「放心吧,我早有安排,如今諸位的任務,就是跟在我身邊,同這幫殘兵敗將,進行對峙,將北疆軍的氣勢給我顯出來。」
秦堂一邊說着,目光中突然出現一道凜冽,抬頭看向營地里出來的幾個人。
白折已經率先嘲道:「嘖嘖嘖,威風凜凜的劉大將軍,如今還真是可憐。」
「白折!還不都是拜你等所賜!」劉由身邊的副將立即怒聲呵斥,雖說如今他們還在與這靖北王對峙,但心中的怒氣,絲毫不減。
「哼!經歷了這數次的生死大戰,心性還是不曾改變。」
榮國公本就脾氣大,如今這幫傢伙又來找事,他當然不會給什麼好臉:
「什麼叫拜我們所賜?成王敗寇,此乃天理,派你們來打仗的豈是我們?」
「你!」那副將還想說什麼,卻被劉由攔在前面。
臉上帶着一道疤痕的劉大將軍,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環視了眼前眾人一圈,淡然道:
「王爺,我們又見面了。」
「看來劉大將軍是想我想的吃緊?連這種法子都想到了,如你所願,我到了,將眾大臣,還有我的一幹家眷,都放了吧。」
秦堂輕笑,此刻倒也沒什麼着急的必要。
他也猜到了劉由等人綁架自己家人的意圖,因此篤定他們不敢隨意動手。
劉由此刻恨不得將眼前人生吞活剝,嘴裏頭吐出來的卻是一句:
「殿下不要着急,我們不遠千里,送您的家人前來此地,於情於理,您都要給我們些辛苦費吧?」
一聽這話,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榮國公一張臉通紅,此時直接怒聲呵斥:
「你這冥頑不靈的傢伙!綁架皇室子弟,綁架眾大臣,乃是死罪,還不自縛雙手,於殿下身前求饒?」
「我若不綁他們便不是死罪?」
劉由此刻也怒吼一聲,凝神望向秦堂:
「殿下若是想要將人救回去,此番必須給我們糧食和藥,否則的話,我們這一種人寧願在此地,同那些人一起餓死!」
「說的好聽,你若有那餓死的膽子,也就干不出這檔子事了。」
秦堂是一點不急,他這邊兵強馬壯,無非是苦一苦在營地里的眾人。
劉似乎是被戳到了痛楚,此時站在山上,久久的沒有說話。
片刻後,站在其身邊的副將才大聲說道:
「你們若是無法滿足我們的條件,那裏頭的人,我們便一天殺一個!」
「你敢!」余國公動怒,已經握起手中的長槍,準備出手。
卻見秦堂只是冷笑了一聲,道:
「你們殺我家人,我便也殺了你們家人,等到你們死後,我會派人將你們所有人的姓名、籍貫,都調查清楚,然後報仇。」
「仔細想想,你們的家人,本還可以有些好生活,卻要在不久之後,跟着你們,走一遭黃泉路。」
眼前眾人聽着這話,頓時一愣。
邊上的那些士兵,近日所承受的肉體痛苦已經夠多,此刻一聽這些話,眼裏都有了些異樣的神采。
「都說靖北王牙尖嘴利,如今看來,當真如此,若是再讓你說下去,恐怕我身邊這幫兄弟們,能讓你忽悠着一個個自盡了。」
劉由有些皺眉頭,怎的忽略了他還有這本事。
「我不過是在說些實話罷了。」秦堂輕笑,嘴角都沒怎麼動。
說到底,他現如今是在拖延時間,自然是時間越久越好。
這片營地處在半山腰上,再往上看,是極其陡峭的山腰,再加上此刻有積雪,全然不用擔心會被人潛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