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四個瞪着外面的店堂,哪有待修的車子?
這間密室是修車店老闆給偷來的贓車改頭換面的地方,三面牆碼着不少車漆塗料,像個儲物室,但認真查的話,能查出來這其實是改裝室,好多被盜贓車下落不明就是從這裏流出去的。
這就是他們一家人的偏財門路。
葉奈那輛全新的摩托車,一旦改裝賣出去,最低都能按七折賣,首先是新車,第二個就是覺醒者車牌。
偷到一輛屬於覺醒者的摩托車,還是全新的,那簡直是頂級的成就感。
圈裏還就有人專門要收這種車牌的車子,就為了幹壞事,單純用完了就扔這算好的,還有利用這一點抹黑人名譽的手段,偷來跟自己有矛盾的人的車,找個對方沒什麼時間證明的空檔拿這車幹壞事,再在網上發小作文,引發網絡暴力,一下子就能社會性死亡。
別以為干不出來,真要有心害人,什麼手段都幹得出。
尤其現在覺醒者又多,多的是能力不行的底層覺醒者願意拿錢辦事,只要成功過,就會沉迷其中,直到某一天踢到了人生終結的大鐵板。
「那怎麼辦啊?我們報警都說了三個人,還有這麼多鄰居看見了,扔屍體也來不及了。」
「怎麼辦怎麼辦,只能硬着頭皮不承認認識這個人了。你們被人一拱就知道往前沖,把我扔後面,現在捅簍子了,倒知道問怎麼辦了。」
老闆娘氣得大罵,可除了不承認那個偷車賊,眼下也是真沒別的說辭。
「警察馬上到了,問就說修車店一直你們爸和大哥管的,你們還年輕,你們爸不打算一家人都靠修車鋪吃飯,想讓你們學別的手藝,知不知道?不許再亂說了,聽見沒?」
「聽見了聽見了。」
「媽你放心,我們確實在學不同的手藝,事實嘛,不會亂說的。」
「唉,現在沒了你們爸和大哥在前面擋着,老二啊,你就是家裏的頂樑柱了,學着精明一點啊。」
「好的媽。」
原本有精明的爸和大哥為家庭遮風擋雨,各種手段往家摟錢,底下三個兒子可以自由發展,現在二兒子倉促上馬當頂樑柱,他嘴上應着,心裏完全沒底。
警察和救護車前後腳到達,但現場已經遭到破壞,任何有價值的痕跡都找不到,只能看出來沒有持械殺人的跡象。
醫生在密室里檢查,初步結論是三個人都是急症猝死,老闆娘當然跳腳表示這不可能,但醫生問她是否要解剖時她又不肯,就是一味地堅稱老公孩子身體健康不可能猝死一定是有人害他們。
這時警察插話,問可能是什麼人害他們,老闆娘也答不上來,就是不停地哭喊一定是有人殺了他們,這在警察和醫生們的眼裏這表現就是無法接受事實情緒崩潰,於是按部就班走接下來的流程。
家屬不做解剖,救護車就先走了,警察要驗證身份好開死亡證明,這時才驚訝地得知這三個人只有其中兩個是父子,第三個是陌生人,家屬都不認識。
那麼這第三人是誰必須要查一下的。
因為老闆娘一直哭,無法光澤,警察們就讓三個兒子檢查一下店裏的東西,排除一下有沒有盜竊的可能。
店裏有什麼東西三個兒子都說不清,但安裝在門口牆壁上給車胎打氣的氣泵和氣管這一整套東西沒有了。
再仔細一看,那個氣泵是掛在牆上的,只要力氣夠就能直接抱走,很可能就是先前那麼多鄰居在這裏圍觀的時候被人渾水摸魚了。
一直在哭的老闆娘聽到失竊,也顧不上哭了,爬起來到門口一番張望,回頭就接着兒子們急問,有沒有看到家裏的麵包車?
那車也沒了。
警察一聽還丟了汽車,很認真地做了記錄,但心裏清楚找回來的希望不大,城中村的情況太複雜,丟個車,一天時間就能改頭換面,放在原主人眼前都認不出。
老闆娘一邊哭,一邊咒罵,偷她氣泵和麵包車的傢伙回家爛手爛腳天天被男人捅屁眼。
這一清點又發現丟了不少工具,東一個西一個,都是小件,大扳手、螺絲套筒這種,還有一把新買一個月的電子螺絲刀與配套刀頭不見了,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