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支撐的腦袋就軟軟塌在她虎口位置。
太監口中鮮血溢出。
他一瞬間被捏爆喉骨死亡,姜藏月隨手將死人扔在地上,仿佛只是一隻阿貓阿狗。
她若要殺人,從來便是一擊斃命,僅僅就是那麼一招,他喉骨包括皮下血肉早就粉碎成漿,是以只有薄薄一層皮囊支撐。
安樂殿死了人,剩下的宮婢和太監一瞬間就慌了,有太監嘴皮子都在哆嗦:「死......死人了......」
然而就在他要叫出聲音的時候,姜藏月直接雙指而並,一力廢了所有人的聲帶,順便踩斷目之所及在跑的腿。
「可要滅口?」滿初周身的殺戮因子也興奮起來,這些人真是好適合她的蠱蟲餵養。
眼看其中一個太監拖着斷腿拼命往外面爬去。
姜藏月之只抬了抬眼眸。
下一瞬,她手中出現一抹寒光,如呼嘯長風一般將那太監脖頸處帶出一條血線,血線由淺及深,頃刻那人頭身分家。
圓滾滾的物體帶着血跡蜿蜒了一路,實在觸目驚心,其餘人嚇得涕泗橫流,偏偏斷了聲帶:「嗬嗬.....!」
又一個宮婢兩隻手都抓住了外殿的大門了,在即將伸出去的時刻,那隻手斷在了門內,還下意識的動了動。
「啪嗒」囫圇滾了幾個台階,宮婢再沒了動靜。
安樂殿內再無一絲聲響。
青衣少女如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就好似這樣的事情做過成千上萬次,一擊斃命且熟悉人體周身致命穴位,狠絕而薄涼。
寢殿門側的修長身影靜靜瞧着這一幕。
姜藏月回眸掃了他一眼。
安樂殿內血流成河,遍地死屍,荒涼孤寂的最深處,白衣青年手扶搖搖欲墜的門框,神色蒼白平靜。
或許是說他見過太多世面,即便身處此般詭異情況,也波瀾不驚。他抬步上前,人若清雪,明淨澄澈,笑道:「多謝姑娘相救。」
姜藏月掀眸,終道:「殿下可願做奴婢的幫凶?」
幫凶?他面上依舊帶着柔和笑意。
滿初對紀宴霄沒好氣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們是來幫你的,是誰或者要做什麼都不重要。」
地上血跡沾濕了少女的繡鞋,更是仿若在繡鞋之上開出了一朵曼陀羅花,危險而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恰此時,外殿傳來巡邏警覺聲響:「安樂殿內是什麼聲音?殿下可還在?」
紀宴霄掠過兩人,於外殿言笑宴宴:「無事,不過是無心睡眠,出來之時又絆在了院中石塊之上。」他好脾氣道:「打擾到各位實在抱歉,殿中無事發生,各位早些休息。」
外頭巡邏頭領這才不耐煩回道:「殿下若是半夜不休息,也莫要發出聲響驚擾了其餘宮中的主子,得罪了貴人,誰都承擔不起。」
他頷首應聲,聲音溫如清泉:「有勞金統領了。」
「走!」
殿門合上,他道:「我於殿中昏沉幾日,便是老鼠都活不下去了。」
果不其然,他所指的位置,一隻小小圓圓的老鼠死了不知有幾日了。
紀宴霄最後看了一眼蒼蠅環繞的鼠屍:「莫約它是沒這個福分等到姑娘。」
「?」
滿初沒有姜藏月那麼好的耐心,語氣很涼:「殿下這是什麼意思,你的蠱若非姐姐首肯,我定是不會幫你解開。」
在外人面前她還是知道分寸的,至少稱呼上。
「汴京宮中人人得知我的處境,若非踩上一腳便是有心算計,姑娘能光明正大進了安樂殿,想必早有打算,但這並不重要。」紀宴霄偏頭看向姜藏月的方向莞爾:「願為幫凶。」
他這般說話,似是毫不在乎將命交到誰手中。
姜藏月淡淡看他,紀宴霄輕笑一聲。
三個人就着滿地屍體談話也夠膈應的,既然達成合作,滿初也就捏着鼻子往一邊兒走:「殿下同意合作,將來咱們便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滿初既然能將蠱毒帶走也自然能重新下蠱。」
紀宴霄揚起笑:「有勞。」
滿初有些神經質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