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皓偷偷拿着奶瓶出來,等巴闖喝完奶,他自己也餓了,兩人又翻窗戶進了廚房。
很奇怪,家裏平時吃的東西都會收進冰箱裏,今天卻在桌子上放着兩個水煮蛋,還有兩塊三明治。
兩人鬼鬼祟祟窩在牆根下面吃完,又翻窗戶出去玩。
島上的僱傭兵還有南肅之自己從東南亞帶過來的私兵,每隔一段時間,會在得到允許,檢查完身份後,把妻兒帶過來島上住幾天,所以島上有個小型的遊樂場。
自從巴闖長大一點後,南肅之又讓人將遊樂場擴建了,還運了一些巴闖喜歡的動物過來,兩人吃完東西,就去跟之前約好的另外幾個小孩一起玩,早就把凌刀的懲罰忘到了九霄雲外。
「看看,我就說吧,這兩個小子肯定不會虧待自己,他們比你想像的精多了。」
早上起床,韓英娜特地跑去廚房看看自己昨天留的東西他們有沒有吃,見窗戶下面一地狼藉,這才放下心來,一邊叨叨,一邊收拾。
凌刀坐在桌邊吃早餐,任由老婆數落。
「阿刀」突地,韓英娜似是想到了什麼,放下手裏的抹布坐到桌邊,
「阿闖三歲多了,她們母子來島上三年了吧?」
對面的男人點了點頭,「嗯。」
「南溪一直就這麼乖乖待着?沒有逃?」她又問。
她從來都不提南溪,也沒從來沒有打聽過對方的消息,突然這麼問,凌刀吃東西的手一頓,
「島上四面環海,你覺得誰有本事能逃的出去?問這個幹什麼?」
韓英娜沒理他,自言自語,「南振國說過,他的這個女兒,是個彈簧性子,別看當時壓着的時候低了頭,可是等她緩過來,壓的越重,反彈的力道就越大,恐怕,她在預謀着什麼。
以前不逃,是因為阿闖太小了,帶不走,現在,估計到時候了。」
韓英娜說着,看向丈夫,「我告訴你,南溪要走,你如果能有機會,在不得罪南肅之的情況下,放她離開,她在南肅之身邊,遲早害死你們,她可是南振國的女兒,真的狠起來,南肅之未必是她的對手。」
凌刀聽完,沒吭聲,繼續吃自己的東西。
「我跟你說話呢,」韓英娜瞪了他一眼。
「知道了,這些事你別瞎操心,只需要記住一條,萬一有事,帶好孩子,我會讓桑五帶着你們離開,不管到哪兒,安心待着,我會來找你們。」
兩人誰也沒想到,今天的話,會一語成讖。
巴律找來的時候,整個島上槍炮聲四起,韓英娜正在睡覺,第一聲槍聲響起的時候,只是睜開了眼睛。島上僱傭兵會時不時去打靶訓練,槍響她已經習慣。
但是不久後,槍聲連續密集而紛亂的響起來,她知道,那個男人找來了。
連忙下床往巴闖的小別墅跑,這個點,兩個人應該在那邊玩。
跑到半路,遠遠看見一個全身精良裝備,幾乎武裝到牙齒的男人,高大,英挺,氣勢恢弘,巴闖就坐在他的臂彎里,眼睛一動不動看着男人的裝備,眼裏興奮放着光。
巴律走到離她十幾米的地方,腳步沒有停,只是眼角餘光朝着樹林掃了一眼,隨後換了個手抱兒子,徑直離開。
等到兩人走遠後,韓英娜才從樹林裏退出來,朝着小別墅跑。
別墅的門大開着,裏面的凌予皓呆呆坐在地上,
「皓皓」韓英娜過去捧着兒子的臉,左看看,右看看,除了之前跟巴闖打架眼睛留着的一點淤青,嘴角好像有點紅,別的都沒什麼,這才放下心來。
「皓皓,快走,」她拉着兒子的手,想要回到自家的院子裏,去丈夫交代好萬一出事,就進去躲着的那個密道里。
「媽媽。阿闖說那個人是他的阿爸,他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凌予皓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他當然不會回來,他的父親是緬甸高官,人家是權貴家的少爺,怎麼可能一直待在這破島上?」
聽她說完,凌予皓眼眶裏的眼淚瞬間失控,「媽媽,我都沒有跟阿闖好好說再見,他走的時候我還在跟他打架,我我我去跟他道歉」
凌予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