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狂風乍起
仰光特殊監獄傳來消息,00286號犯人於半夜在自己的監室自殺,一把勺子,磨的鋒利無比,直插心臟,等到發現時,人已經死透了。
軍方下令將人火化,政府特別調查組的人過來屍檢時,軍方將一堆骨灰交了上去,雙方互相指責,最後事情不了了之。
韓英娜在酒店拿到丈夫骨灰的時候,當即就昏了過去,等醒來時,已經置身在了一條漁船上。
「你醒了?」面色黑瘦的緬甸漁娘笑着問道。
「我怎麼會在這裏?」韓英娜掙扎着坐了起來。
「娜娜——」狹窄的船艙突地暗了暗,門口的高大男人彎腰走了進來。
韓英娜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看着坐在自己床邊的男人,張着嘴不知道要問什麼。
漁娘笑了笑離開,將空間留給小兩口。
「是龍哥,他放了我。」凌刀解釋道,「牢裏有龍哥的人,我給他帶信兒,說我有兒子了,想去看看,他把我放了。」
「那那」韓英娜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有太多話想問,但是又不知道從哪一句問起。
「放心吧,龍哥不是商人,他只是仗義,感謝我們替他照顧他老婆孩子三年,他心裏什麼都知道。」
床上的女人眼淚瞬間斷了線,「我就說吧,當好人有好報的,我們以後得當好人」
男人心頭寸寸撕裂,如果當好人能救妻子的命,他願意剃了頭去廟裏修行一輩子,可是醫生已經給她判了死刑。
不過沒關係,娜娜,剩下的每一天,老公都陪着你一起走。
皓皓和凌繼被桑五帶去了泰國一個很小的村子,夫妻二人找過去的時候,皓皓正在給弟弟餵奶。
「兒子。」走進院子的凌刀,強忍情緒開口。
「爸爸」凌予皓看見多日未見的父親,眼中瞬間亮了幾分,將奶瓶塞給躺在床上的弟弟,撲進了凌刀懷裏,「爸爸」
小小少年已經什麼都懂了,他以為,這輩子跟父親再次見面,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沒想到
這時,躺在床上的凌繼嗆了點奶,突地哭了起來,韓英娜連忙過去將小兒子抱起來拍背。
「我來吧。」
其實韓英娜雖然生了皓皓,但是照顧小孩的經驗根本沒有丈夫多,皓皓小時候,每天晚上都是凌刀在照顧,韓英娜只負責睡覺。
凌繼被父親抱在懷裏,喝完奶後,一雙眼睛就一直在凌刀臉上看,也不哭鬧。
凌刀抱着小兒子,催促舟車勞頓的妻子去了房間休息,才將凌予皓叫到了身邊。
「兒子,爸爸不在的時候,你把媽媽和弟弟照顧的很好,好兒子,爸爸為你驕傲。」
凌予皓抿唇「這是我應該做的,爸爸,我知道,沒有你,就沒有我。」
長子這話一出,對面的男人臉色變了幾分,「皓皓——」
「爸爸,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判斷,弟弟的眉眼和你很像,我一點都不像你,也不像媽媽,可是以前每次乾爸帶我出島,別人都會以為我們是父子,說我長得像他,這正常嗎?」
凌予皓吸了吸鼻子,擦了把眼淚,「爸爸,他不認我,你把我養大,你就是我爸爸。」
「好孩子,」凌刀沒想到,才一年多沒見,這孩子變了這麼多,心思變的細膩又深沉。
這於他,究竟是好還是壞?
作為父親,他寧可他什麼都不知道,依舊是那個每天摸魚抓蝦,和巴闖打架的小男孩。
「皓皓。」凌刀思忖片刻,「你從來都是我凌刀的親兒子,你其實,很像我,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連韓英娜都經常念叨,兒子幾乎跟他一模一樣的臭脾氣,什麼都悶在心裏,認準一件事,死活不回頭。
小小少年抿唇嘴唇不吭聲。
「皓皓,這個給你。」凌刀拿出一把刀,「不管將來,家裏出現什麼變故,只要拿着這把刀,去仰光找一個叫查鈍彪的人,他看到這個,一定會幫你。」
「爸爸,」凌予皓認識這把刀,不大,只有他手掌大小,但是樣子很獨特,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