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闆的鋪子被查封的第五日,此事終於有了些眉目。
是他老對手蘭亭軒的李老闆暗地操縱着搞的鬼。
蔡老闆的兒子在私塾里讀書,因為課業緊,日常便都是住在私塾里,只有旬日才歸家一趟。
李老闆便收買了一些無賴,暗中接近蔡公子,勾引着他賭錢,剛開始給了他些甜頭,一點一點的誘着他,慢慢的放套,蔡公子輸的錢越來越多,便偷着從家裏拿錢想翻本,後來窟窿越來越大,被人逼着偷出家裏的房契地契押着賭,直到最後輸到傾家蕩產為止。
「這個姓李的,陰險狡猾,簡直豬狗不如。」蔡老闆氣得跺腳痛罵:「他居然使出如此手段對付我,我跟他,簡直不共戴天。」
秦曉檸問蔡老闆:「既然已經查出是他在背後設套,是否還有轉圜的可能?」
蔡老闆聞言漸漸平復下怒氣,遂暗暗嘆了口氣:「雖是有人故意設套,但是那欠條上的手押可是我兒親自按上去的,按慣例來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此事不可能再轉圜了。」
頓了頓,他又道:「只是我這幾日托人打聽着,新君上位,攝政王輔政,好像朝廷要進行改革呢,說是有些律法也會跟着改。」
「據說像這種故意給人下套進行坑蒙拐騙的,新律法會保護苦主。」
「若是那樣,感情好,您的書畫樓豈不是就能順利收回來了。」秦曉檸道。
想到自己苦心經營的買賣能失而復得,蔡老闆臉上露出一點喜色:「若是新律法真的能保護苦主,那自然是好的。」
說着,又忍不住憂心:「只是不知這新律法何時能頒發下來。」
一時間蔡老闆又喜又憂,眼下,他也只能將更多的希望寄託給朝廷,於是又道:「如今新君還未親政,我聽聞這個攝政王倒是個厲害角色,就是從前收復河西那個公爵子弟,聽聞是個文韜武略之輩,不像從前那皇帝,只知道玩弄權術,正經事幹得少。」
「我只盼着這個攝政王能雷厲風行,早點頒下新律法,我好收回我那幾個鋪面。」說着,又狠狠道:「新律法最好有規定,讓背地裏害人的歹人抓起來下大獄。」
小老頭自顧說了一通,遂又問秦曉檸:「陸娘子,你是從京城來的,從前在京城的時候,可聽聞過這個公爵子弟嗎?聽說這個攝政王名號喚作陸戟。」
怎麼驟然說到陸戟身上去了?
秦曉檸聞言忙道:「這樣的人物,我倒是聽聞過。」
蔡老闆聞言立馬追問道:「那你可見過他人?你與這攝政王同姓,或者有什麼沾親帶故的親戚不?」
秦曉檸苦笑:「您太抬舉我了,我哪裏能與這等高門沾親。」
見蔡老闆面露尷尬,秦曉檸安慰他道:「國之律法乃大事,我看便是改革,也不會這麼快就能頒發下來,蔡老闆還是想想法子度過眼前這關吧。」
小老頭道:「鋪子沒了,但是我手裏好歹還有些字畫文玩,我想先擺個小攤兒,待有了資本後,再做打算。」
畢竟是經歷了大半輩子商海沉浮的人,雖然經了這麼大的挫折,但小老頭還是有一股子銳氣在。
秦曉檸贊同道:「您這個想法倒是可行。」
蔡老闆聞言苦笑了下:「行不行的,事到如今,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他看向秦曉檸,帶着一點小心翼翼:「只是往後我怕是給不起娘子當初承諾的銀錢了,不知娘子是否還肯把字賣給我?」
不待秦曉檸回應,他又急着補充道:「娘子孤身一人,需要自己賺銀子養家,您若是另投他鋪,我也是能理解的。」
樹倒獼猴散,這本是人之常情。
不料秦曉檸卻道:「當初我買宅院需要銀子,是您爽快的提前給我支了銀子,如今你蒙難,我自然也要幫您一把。」
頓了頓,她道:「但是我的確也要銀子養家,這樣吧,我每個月供給您五副字,也不要您提前支付銀兩,待您賣出去後,按照賣價咱們五五分就是了。」
秦曉檸話還未說完,蔡老闆激動着道:「娘子真是善心人。」
秦曉檸笑了笑:「只是我不能承諾只供給您一人字了,但是我不會將字賣給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