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總是提那個無聊的女子作甚。」陸戟打斷了秦曉檸的話題,遂岔開了道:「我還想跟你算算賬呢。」
瞥着小妻子一臉懵懂的模樣,男人睨着她,質問道:「我且問你,今日遇到顧兄,為何那般不肯給我面子。」
「還敢當眾訓我。」男人磨了磨牙,語氣裏帶着三分兇狠,七分委屈。
提及這茬,秦曉檸白了他一眼:「若不是你當眾不給我面子,我怎會訓你。」
說着,她抬手捏住男人的耳朵,疼得男人呲牙咧嘴,小女人訓道:「你給我記住了,往後在外頭,少跟我裝,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陸戟拿開了她的手,遂捂住自己的耳朵,歪着頭瞪向小女人:「下這麼狠的手!」
小女人白了他一眼,遂哼着扭過了頭去。
沒一會兒功夫,陸戟便又湊了過來,將臉貼在她鬢邊,緩着語氣道:「好了好了,的確是我有錯在先,但你不是也當着外人的面訓了我一頓嘛,扯平了,好不好。」
見小女人不搭理,陸戟便展臂攬住她:「真生我氣了?」
秦曉檸轉過頭來,回道:「總之咱們是說好了的,要互敬互愛,平等相待,往後,你再不尊重我,我便也不會給你留面子。」
小女人木着小臉,一本正經的樣子。
陸戟便忙不迭的點頭道:「我知曉了,今日驟然見了老友,一時昏了頭。」
「好阿檸,別怪我了。」他哄着她道。
秦曉檸怎不知他脾性。
這男人向來桀驁,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馴服好的,於是她朝他露出一點笑臉:「我知你心裏是愛重我的,今日不過是得意忘形了。」
是得意忘形,但更是大男人心裏作祟吧,當着外人的面,總要逞威風似的。
秦曉檸這樣說,陸戟跟着訥訥的點點頭,回道:「是我做得不對了。」
他跟她承認着錯誤,像是一頭在主人的撫摸下溫順下來的野馬似的,沒什麼脾氣,難得的溫順。
秦曉檸捧住了他的俊臉,他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等着她來親吻,小女人給他獎勵一樣的照做了,但卻不過是蜻蜓點水一般,男人便睜開了眼,深邃的眼裏噙上了一點不滿足的委屈。
他拉住她的手,剛要開口說些情話,她卻搶先岔開了話題:「張夫人說改日邀請咱們去府上做客呢。」
不知是否宮宴上喝的酒方才遇到車廂的溫暖上來了酒勁還是怎麼回事,總之陸戟的腦袋有些發暈,他反應了好一陣子,才明白過來秦曉檸口中的『張夫人』指的是哪個。
「我見那張氏宮宴上跟你說得熱絡,她沒提及顧兄那表妹嗎?」陸戟問。
秦曉檸反問道:「你是說孫夢黎嗎?」
見陸戟點頭,秦曉檸道:「你連顧侯夫人的姓甚都記不清,倒是難得你還記得孫夢黎。」
陸戟笑了笑:「不一樣啊。」
瞥着小女人似懂非懂的眼眸,陸戟解釋道:「當初顧家落難的時候,定下的媳婦本來就是孫家女,只可惜後來顧家老太太見顧家發達了,便看不起孫家了,是孫家女對顧兄有情有義,不惜屈尊給顧兄做妾,在我心裏,始終覺得那孫家女該配得上正妻之位呢。」
秦曉檸聽着這話,總有那麼一點心虛。
她便索性不言語了,只眯着眼靠在車壁上假寐。
陸戟自顧的說了好一會兒,始終不見小妻子吱聲:「你怎的不說話了?」
秦曉檸含糊着回道:「許是今日折騰多了,眼下我有些困了。」
陸戟看着她,砸吧砸吧嘴,這才明白過來。
方才抓住自己的一點錯處,那可是精神抖擻的模樣,眼下說到了她的軟肋,這便裝傻充愣的裝睡去了。
心眼子真多,滑不溜秋的,簡直比小狐狸還狡猾。
瞧着小妻子在那一本正經裝睡的模樣,陸戟便忍不住樂了。
「便是要睡,也是靠在我身上吧。」面對她這般狡猾,男人一向是能寬宏大量的包容着的,見她忸怩着靠在那車壁上不肯過來,他便抬手將她攬進了懷裏。
小女人窩在他懷裏,依舊眯着眼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