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可真是狡猾啊。」
山頂上,徐占鰲看着一路狂奔過來的梁岳,滿意地笑了笑。
風道人和雲禪師則是相對無言,半晌,風道人才小聲道:「我怎麼感覺看到王汝鄰年輕時候了?」
「不。」雲禪師搖頭道:「王汝鄰那廝一看就不是好人,這小子看着滿臉正氣的,迷惑性更強。」
「我們是太了解王汝鄰了,說不定在有些不了解他的人眼裏,同樣覺得他看上去就可靠呢。」風道人猜測道。
「總之」雲禪師摸了摸下巴,「對奪城之戰來說,有這樣一個人終歸不是壞事。」
原來方才梁岳與尚雲海落地,假意要牽制聞一凡,讓會飛的陳玄救率先來到山頂。
可當聞一凡出手阻攔陳玄救的一瞬間,梁岳立刻開啟隱身狀態,火速朝山上狂奔而來。
這是他們一開始就商量好的戰術,讓最受關注的陳玄救前去誘敵,而唯一不會飛的他來作為真正上山的人。
對於隱身仙藤的存在,他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後續的奪城之戰中也可能會使用。畢竟仙藤這個東西吸引力沒有那麼強大,何況他還是有玄門和朝廷兩重背景在身,不至於暴露出來就被人垂涎。
但是九秘天書的機密他還是要牢牢守住,不能被有心人發現了。無論是法印本身,還是集齊了有可能得到的造化之力,誘惑都太大了。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他也不想輕易告知。
於是就這樣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計劃,讓他輕而易舉繞過了眾人登頂。
看起來很簡單的計策,但是用起來卻很有效。
就是抓住了所有人都會有的一個慣性思維。都覺得會讓最快那個人上山的時候,最慢的那個人就容易被忽略,反而可以更快達到目的。
「耍了些小聰明,僥倖取勝。」梁岳謙虛地笑着回應。
「一次兩次是小聰明,可若是每到不同境況都能迸發出新的靈光,那就是隨機應變,世間聰慧莫過於此。」徐占鰲眼中全是讚許,「何況你本身修為進境飛快,說明你並沒有被聰明所累,知道真正的根基在哪裏。」
「徐師過獎了。」梁岳連連道。
「你小子之前就認識徐尚書?」風道人不知曉梁岳在東宮曾經跟徐占鰲學習的事情,但聽徐占鰲話里話外對梁岳全是吹捧,終於聽出有些不對。
「徐師與我是單純的師徒關係。」梁岳答道。
「他的確是我弟子之一。」徐占鰲拈鬚微笑,「不過二位可以放心,這絕不會影響我在試煉中的公正性。」
「這是自然。」風道人笑道,同時心中暗道一聲,這傢伙人脈挺廣啊。
不止拜了王汝鄰入了玄門,還在朝堂上與左相、禮部尚書都關係匪淺,屬於是江湖廟堂兩門抱了。
「對。」梁岳乖巧地站在徐占鰲身側,點點頭,「我們的試煉里是不可能有黑幕的。」
「沒錯。」徐占鰲拍拍梁岳的肩膀,一派師徒和睦的模樣。
當聞一凡與圓生和尚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有那麼一瞬間,真的會懷疑梁岳是不是被徐占鰲給接上來的。
山亭之內的石桌上,擺放了九尊瓷瓶,分別貼着九個人的名字。
徐占鰲當着所有人,給梁岳、陳玄救和尚雲海的瓷瓶內放了兩顆玉玲瓏,玉球入瓷瓶,叮噹作響,聲音清脆好聽。接着聞一凡、鄢神兵和圓生的瓷瓶內各放了一顆玉球。
「是我有了疏漏,抱歉。」聞一凡對二人說道。
鄢神兵搖搖頭,「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可責於同袍。」
圓生和尚是眼見着那一幕發生的,便說道:「我也沒有留意。」
至於剩下三人,就什麼都沒有了。
林風禾、吳撼鼎二人都是一臉不忿,看起來彼此還有些不服氣。
齊應物則是面帶微笑,他在這隊伍里也頗為無奈,本身是並沒有和這兩個隊友爭先的,可是這兩人有些散亂,如果他不承擔起領袖責任,那便要在試煉中落敗。可當他想要發號施令時,另外兩人又不賣他面子。
着實有些難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