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王汝鄰一聽這話,頓時眨了眨眼,「也有道理啊。」
「師父你就是關心則亂了。」梁岳直起身子,大聲說道:「簪花尼前輩是出家人,怎麼會和人有私情呢?你肯定是誤會了,還不給她道個歉?」
王汝鄰借坡下驢,也走到院子裏,悻悻說道:「雲兒,是我多想了,對不起。」
「拿來!」簪花尼一把奪回那幾件僧袍,凝眉道:「我沒有必要與你解釋,但伱若是再憑空臆測毀我清譽,我定不饒你!下次再敢到我流雲庵來偷盜,我必拆了你這破觀!將你徒弟統統暴打一頓,再剃度成和尚!」
「誒?」梁岳和白原對視一眼,同時頭皮一涼。
不是。
你跟他慪氣,剃我們頭髮幹啥呀?
你倒是打他本人啊。
難道是怕他爽到嗎?
在他們茫然無辜的眼神中,簪花尼怒氣未消地離開了。
不過好歹經過梁岳的三言兩語,也算是解決了這兩位長輩的紛爭。
王汝鄰這邊陰天轉晴,喜滋滋地坐在蒲團上,口中念叨着,「都怪陳素那廝,差點離間了我和雲兒的感情。我早就說四俊三奇里他最不像好人,果然是這種平時總笑眯眯的傢伙,都是最可恨的!」
他恨恨地說了幾句,才又看向梁岳,「我的好徒兒,終於又回龍淵城啦,我看你好像是找為師有事的樣子?」
「啊」梁岳話音一頓。
師父剛那般咒罵完陳素,他哪裏還能開口說陳素請他幫忙的事情,在氣頭上肯定不成啊。
想了想他還是先打了個岔,說道:「師父,你和簪花尼前輩以前是有什麼故事啊?我看她對你的眼神,分明也是藕斷絲連的。」
「是吧!」這麼一說,果然挑起了王汝鄰的興致,他一拍大腿,「我就說她看我也不清白。」
可是興奮了片刻,他就又稍有些落寞,道:「唉,可是說起來,我們倆確實是錯過了太多。」
聽他有開講的意思,一旁的小白原假裝打坐,也暗戳戳伸出耳朵來聽。
「事情還要追溯到二十年前,第一次奪城之戰的時候。」王汝鄰坐在蒲團上,講起了那過去的故事。
「當時老瘋子、跛和尚、雲兒還有我,我們幾個都是世外修行者,在一次斬妖除魔的大戰中結識,彼此引為知己。那時雲兒還沒有遁入空門,而是南州柳家大小姐,她一個修行世家的千金,偏看中了我一個北地出身的窮小子,我們兩人暗戳戳的情投意合。」
也是,梁岳聽到這,心裏默默地想,隊伍里一個和尚一個道士,也只能喜歡師父你了。
「我們四個一同遊歷人間、行俠仗義,度過了兩年快樂的江湖時光,一路來到了龍淵城。」
提起這些,王汝鄰的臉上也泛起了溫暖純真的微笑,仿佛回到了那個他還不是背刺榜榜首的時候。
「而在龍淵城裏,我們遇到了另外三個人。」
「陳素出身神都陳家旁系,自幼遭受排擠,後來投到掌玄天師座下修行十餘年,彼時他正歸家復仇,揚眉吐氣。」
「陸星台高中探花,卻心中不滿,鬱鬱寡歡,還因那神都之中僅次於我的俊美相貌,被朝中一位公主相中,險些被選成駙馬。他整日裝瘋賣傻,塗臉自污,這才躲過一劫,就此也落下了個『丑探花』的名號。後來他上過戰場,因為相貌過於柔美,無法威懾敵軍,乾脆戴上一枚凶獸面具,徹底坐實了這個稱號。」
「蘇合卿風頭正盛,是龍淵城裏最出彩的大青衣,可少有人知,她在台下其實也是驚才絕艷的修行者。白天在戲台上傾倒神都百姓,夜裏換上夜行衣劫富濟貧。」
介紹完幾個好友,他重重慨嘆一聲:「彼時神都,天驕雲集,也是我們最意氣飛揚的好時光啊。」
「咦?」梁岳聞言沉吟了下,問道:「可這樣說來,你們七個人不就是四俊三奇?師父你應該就是那位劍王孫才對啊。」
王汝鄰聽到這個名字,面色陰沉了下,才道:「劍王孫不是我,而是我師弟姜鋮。他是當朝皇帝的親弟弟,自幼被送到御劍派修行。」
「當年我們幾人在神都結識,真可謂相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