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是故意的嘛!」於朝生忙不迭解釋,在這一刻,他看到了「怒髮衝冠」的具象化。
感覺下一秒「刀榜」第一的大刀就要砍到他脖子上了。
周圍的人發出善意的鬨笑。
趙梅香不忍於朝生挨揍,幫着他解釋一句,「小妹別生氣,我可以作證,妹夫絕不是故意的。」
已經跟大家混熟的楊娟子也捂着嘴笑開,「我們也可以作證,朝生兄弟沒有那個膽子。」
這話一出,大家又是一陣鬨笑。
笑聲傳出老遠,歇在小破院的梁燁聽得額頭突突直跳。
這種時候這幫人還能笑得出來…果然不是簡單人!
潘盈盈一直輸,逐漸沒了耐心,下桌換上早就摩拳擦掌的楊娟子。
於朝生感覺是自己擾了她的興致,但他一點都不覺得愧疚,牌打得爛還不讓人說了?
他這是在讓她認清現實,明白自己的牌技有幾斤幾兩。
剛下桌沒多久,院子的木門被敲響,潘盈盈便扔下他過去開門。
門外站着一男一女,男的三十歲左右,渾身肌肉,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女的年紀很小,十五六歲的模樣,一張小臉蠟黃,瘦削得嚇人。
兩人先是客氣的行了禮,潘盈盈生疏的還了一禮,「二位有什麼事?」
男人這才開口說了自己過來的原因。
男人叫丁四,女的叫妙蘭,他們是那群流犯里江南柳家的家僕,柳家家主感染風寒,他們別無他法,只能硬着頭皮過來碰碰運氣。
潘盈盈眉毛不自覺一挑,「江南柳家?犯了何事?」
丁四和妙蘭對視一言,最後依舊是丁四開口,「有衙役在柳家酒樓吃了招牌菜身亡…但我可以發誓,我們是被誣陷的!」
潘盈盈不置可否「哦」了一聲,就在對方漸漸失望的時候,她扔下一句「等着」,轉身去了馬車那裏。
於朝生雙手抱臂倚靠在木門上,目光上下打量二人一眼,又收回來盯着自己的鞋面。
門外二人被他這輕飄飄的一眼看的渾身僵硬,正不知所措的時候,潘盈盈拿着藥包過來了。
「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症狀,這是早前在醫館配好的,功效都寫在上面了,你們看着用。」說完她又多問了一句,「有水煎藥嗎?」
兩人的臉刷一下就紅了,妙蘭支支吾吾,「沒、沒有,如果夫人有多餘的水…」
潘盈盈打斷她,「等着。」回身又去水車上拎了兩個裝水的竹筒過來。
兩人感激涕零,妙蘭從身上摸出五兩銀子,雙手遞給潘盈盈,「還望夫人不要嫌棄。」
潘盈盈隨手接過,「嗯」了一聲。
等兩人離開,於朝生關上門,潘盈盈走到堂屋,對看着她的眾人晃晃手裏的碎銀。
「剛剛賣水得了3兩,到時候咱們分一分。」
小王氏有些憂心,「我們的水也不多了,那些流犯會不會還過來買啊?」
潘盈盈將碎銀上下拋着玩兒,聞言無所謂的回了一句,「來就來唄,反正2兩銀子一竹筒,每人限購一筒,至於我們的水…」她看向旁邊的於朝生,「我相信我們家朝生不會讓我失望。」
劉菊花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她絕對信任小妹和妹夫,對於賣水這件事,她舉雙手贊成,「賣賣賣!朝生一定能帶我們找到水,他每次都能找到!」
眾人一想,的確是這個理,於朝生找水很厲害,便就都同意了賣水的事。
等趙氏從牌桌上下來,潘盈盈把她拉到了一旁角落。
「娘,剛才那兩個人說是江南柳家的家僕。」
趙氏眉頭一跳,心想應該不至於這麼巧。
但事情往往就有那麼巧,因為她在來買水的人里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先太子妃的庶姐柳明嫵。
柳明嫵如今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了十來歲,眼角皺紋遍佈,兩鬢已然多了白髮。
她拖着受傷的腿來給自己的女兒求藥。
柳家出事後,只生了一個女兒的柳明嫵被夫家休棄,她和被逼在廟裏做姑子的女兒一併被趕回柳家,同柳家人一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