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昭月發紅的眼眶中,泛動着淚光,她看着蕭山潼,抬腳朝自己走來,不禁欣慰地笑了起來。
「若你攻破軒朝皇宮,你能放過我的家人,放過軒朝大臣,所有臣民嗎?」
蕭山潼此話一出,獨孤昭月臉上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隨着她笑容一僵,蕭山潼朝她走來的腳步,也戛然而止。
姜啟盛的冷笑,從背後響起。
「若是她真的攻下軒朝皇宮,為斬草除根,軒朝皇族斷不可能有活路。而軒朝大臣,大多都是,當初落冥淵國亡之時,選擇投靠父皇的,落在獨孤昭月手上,也只有死路一條。軒朝百姓............」
獨孤昭月接過,姜啟盛的話,繼續道:「軒朝百姓,之前都是我落冥淵的臣民,而今落冥淵早已復國,他們完全可以重回故土,卻還是選擇依附於姜白。今天打在,我朝將士身上的一刀一劍,都是他們上繳的賦稅,鍛造而成,我自然也不可能,對他們手軟!」
其實這個問題,在問出之前,蕭山潼心中就已經有了答案。
可他心中,還是抱有最後一絲希望。
但聽着她的話,卻覺得眼前的世界,一片天旋地轉。
他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明明獨孤昭月近在咫尺,只要再上前幾步,就能站她身旁。
可是,這短短几步之路,就像有一堵,看不見的高牆,橫在兩人之中,仿佛將他們推開了十萬八千里。
蕭山潼抬起,一雙通紅的雙眼,看着她,顫聲問道:「所以,你要抹殺掉,有關軒朝的一切?」
獨孤昭月堅定的點了點頭,可又急切地補上一句:「但我不會動你!」
「哈哈哈哈---------」
姜啟盛的大笑聲,從蕭山潼背後傳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軒朝不復存在,你作為軒朝皇子,落在獨孤昭月手上,怎麼可能還有活路?過往的情份,與落冥淵的江山相比,孰輕孰重?蕭山潼,你自己掂量!」
獨孤昭月輕輕搖頭,看着蕭山潼,道:「你知道的,我絕不會那樣對你,我會遵從以前的承諾,在一統天下後,讓你追尋你想要的閒雲野鶴生活。以前如此,現在如此,將來我也絕不會食言,畢竟,他們都不在了。我...........你回來吧,我只有你了。」
姜啟盛急喊道:「你若選擇,站在獨孤昭月那邊,就算沒有親自動手,但跟將屠刀遞給獨孤昭月,又有什麼區別?你能真的能做到,看父皇和皇叔,還有姐姐都被屠殺,而你袖手旁觀嗎?!」
蕭山潼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兩軍之中。
無奈,痛苦,絕望如同潮水,將蕭山潼溺斃其中。
他又哭又笑,腳步踉蹌。
通紅的雙目,在獨孤昭月和姜啟盛兩人身上,來回跳動。
即使知道獨孤昭月,已經做出了最大讓步,但蕭山潼不也可能接受,她的提議,眼睜睜地看着,落冥淵鐵騎,殺了自己所有的親人。
更不可能站在軒朝那邊,將手中的刀劍對準她。
無論怎麼選,都是有違倫常,不忠不孝。
所以,他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去找七俠,阻止他們,阻止這場戰爭!
蕭山潼主意打定,不再猶豫,當即施展莽川行雪,朝流雲宗的方向衝去。
姜啟盛沒料到,他會誰都不選,直接跑掉,看着蕭山潼的背影,愣了好半天。
獨孤昭月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道:「跑了也好,這樣也好。」
她目送蕭山潼遠去,長長鬆了一口氣,目中的愁苦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決然。
「放箭---------」
蕭山潼一走,獨孤昭月就立馬,對軒朝大軍,發起了進攻!
嗖嗖嗖---------
箭矢裹挾着陣陣疾風,對着軒朝大軍,呼嘯而來。
咚咚---------
訓練有素的軒朝將士,立馬舉起盾牌,瞬間形成一個盾陣。
擋在姜啟盛面前,將衝來